“我觉得也许是祁向阳。”安江轻笑一声,缓缓道:“弟子视师父之恩为报答,儿子视父母之恩为天然。尤其是对于祁向阳这种从父母那里索取惯了的孩子而言,父母能给好处,才是好父母,给不了,那么,便是恶人,只要能让自己好,父母吃点苦受点累,那也是他们应该的事情。”
邹明义闻声,哑然失笑,不由得点了点头,但看向安江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敬畏。
安江虽然年纪不大,可当真已把人心给看透了!
与这样的人做盟友,绝对是不二人选。
若做敌人,只怕半夜都要被噩梦惊醒。
“走吧,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安江笑笑,然后一行人便进了监控室,看着摄像头拍摄下的梁路和祁向阳的画面。
梁路正背着双手,在审讯室内团团乱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祁向阳则是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时而松开,时而握紧,额头大汗淋漓。
他才在拘留所里待了一段日子,那种整日菜里见不到半分荤腥,吃一桶泡面都算打牙祭的日子,只是想一想,便叫他不寒而栗,这辈子都不想要再经历第二次。
拘留所尚且如此,他不敢想象,监狱里面又会是怎样。
吃苦受累便算了,他这样细品嫩肉的,丢到那种泥窝里,只怕真就要被扔到夜香桶旁边睡觉,晚上睡觉张嘴打个呼,就夜宵啤酒全有了;或者他哪天洗澡的时候,肥皂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就立刻会有几个彪形大汉围过来,单等着他弯腰把肥皂捡起来的好机会!
就算这些都忍了,可是,万一有人想要他的命,祁伟光又身在囹圄之外,怎么能救得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蹲监狱,他怕死,难道祁伟光就不怕死吗?万一,祁伟光真的想要牺牲掉他这个儿子,保全住自己呢?
毕竟,自己进去了,什么都没了!
儿子要是没了,大不了再生个便是!
祁伟光今年才五十七岁,活性还是有的,就算老婆年纪大了,可是,以祁伟光的身份地位,找个年轻漂亮的去做试管婴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且,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没有先例啊!
“不,我要活!”
“我要少受罪!”
“我不能当牺牲品!”
祁向阳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