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北侠正和和尚在方丈里全神贯注地下着棋呢。嘿,那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就如同一场无声的战斗。突然就看见外面大摇大摆走进来一位贵公子,那穿着可真是华丽得耀眼,锦袍加身,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还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模样也俊得很,面如冠玉,眉似利剑,手里还提着一根马鞭子,那鞭子手柄上也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这公子朝着和尚拱手行礼,慧海和尚赶紧还礼问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小和尚麻溜地献茶,他们就聊起来了。原来这位是个武生,姓胡,专门来这儿暂租个住处,说是要访探认识的人。北侠在旁边仔细打量这人,脸上倒是有一股英气,可就是那两只眼睛,光芒不太对劲,有点闪烁不定,看着就不太好。北侠心里暗自琢磨:“哎呀,可惜这么一个人物,被这双眼睛给拖累坏了。而且看这印堂,还带着煞气,肯定不是啥好人。这就跟那医书上说的面相不好,必有灾殃似的。”
正想着呢,就听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嚷嚷:“王弟二的,王弟二的!” 一边喊着还一边扒着门往里瞧。北侠看了看这位公子,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嘿,原来这是夜星子冯七。
小和尚跑出去问道:“你找谁呀?” 冯七说:“俺姓张,排行老三,找俺老乡王弟二。” 小和尚说:“你找卖煎饼的王二呀,他在后面厨房呢。你从东角门进去就能瞧见厨房了。” 冯七又问:“有狗不?” 小和尚说:“有狗也不怕,锁着呢。” 冯七一听,转身就往后去了。这边贵公子跟和尚说好了在西厢房暂住,留下五两定银,然后就走了,还说:“等会儿再来。” 慧海和尚送完公子回来,接着和北侠下棋。北侠心里惦记着冯七,想问他花蝶的下落,这棋下得就有点乱了。最后一盘棋下完,北侠输给了慧海和尚七子。北侠站起身来,回东厢房去,正好看见龙涛和冯七说着话出庙了。
北侠赶紧装出散步的样子,慢悠悠地来到庙外。嘿,就看见他们俩在那边大树下说话呢。北侠一看到他们,就悄悄使了个眼色,然后往东走。龙涛和冯七赶紧紧紧跟着。到了没人的地方,北侠才问冯七:“你咋这时候才来呢?” 冯七说:“小人从茉花村离开后,第三十天就碰到花蝶了。谁知道这家伙不按常理走路,有时候一天走二十里,有时候一天走三十里,还到处拉拢人,就跟那江湖上的拉帮结派似的。所以才耽搁到现在。他也来这庙里了。” 北侠说:“难道刚才那个公子就是他?” 冯七说:“没错,就是他。” 北侠说:“怪不得我说那样一个人咋有那样的眼神呢。原来就是他呀。怪不得姓胡呢,这是暗指着蝴蝶呢。不过他来这儿干啥呢?” 冯七说:“这我可不知道。就知道昨天晚上在店里,他跟店小二打听小丹村呢,不知道啥意思。莫不是有啥阴谋诡计?” 北侠又问金必正和颜查散两位咋样了。冯七说:“路上没碰到,不过想来也该到了。” 龙涛说:“这家伙今天既然来了,欧阳爷,你觉得咋办呢?” 北侠说:“不知道他啥意思,大家小心防备着就是了。这就跟那武林高手过招前,得先稳住阵脚。” 说完,三个人就散开了,又回到庙里。
到了晚上,北侠屋里没点灯,从暗处看着西厢房里灯亮得很。后来突然就看见灯影晃了一下,就跟蝴蝶飞似的。接着 “噗” 的一声,灯就被吹灭了。北侠心里想:“这家伙又要搞鬼了,可得留神。这花蝶就跟那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不好对付。”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隔扇稍微开了一条缝,一条黑线似的东西出来了,背对着站了一会儿,原来是带上门呢。就看见这家伙脚尖一滑,嘿,那动作可真灵活,就跟那轻功水上漂似的,“突”“突” 就往后边去了。北侠暗暗夸奖:“可惜这么好的本事,咋就不学好呢?要是走正道,说不定也是个武林豪杰呢。”
北侠赶紧出了东厢房,从东角门轻轻来到后面。就看见花蝶已经上了墙头,稍微一转身,就跳下去了。北侠赶紧跑过去,飞身上墙,往下一看,嘿,人没了。赶紧跳下来,四处留神看,一点踪迹都没有。北侠心里想:“这家伙腿可真快,本事果然不错。这速度,就跟那飞毛腿似的。” 正想着呢,就看见那边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朝着这边跑过来。
北侠一看,原来是冯七。接着龙涛也来了,说:“嘿,小子腿可真快,真快!” 三个人聚在一块儿,怎么也猜不出花蝶去哪儿了。北侠说:“要不咱们还是在这儿埋伏着,等他回来。就怕他回来不从这儿走。”
冯七说:“这儿是他肯定会经过的地方,白天我都瞧清楚了。不然我和龙二爷也不能专门在这儿等他呀!” 北侠说:“既然这样,你还是上树。龙涛,你就在桥根底下。我在墙里面等着。咱们里外夹攻,肯定能成功。这就跟那兵法上说的,围追堵截。” 冯七听了,说:“好嘞,就这么办。我在树上看着,他要是来了,我就扔块砖头当信号。” 三个人商量好了,就各自埋伏起来。谁知道等了一晚上,花蝶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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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北侠来到前面,打开山门。就看见龙涛和冯七来了,三个人见面就问:“这家伙去哪儿了?” 然后一起到了西厢房,看见隔扇虚掩着。进了屋,一看北间床上有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就一件花氅、官靴和公子巾。北侠让冯七拿着,就往方丈那儿走。正好慧海和尚出来迎接,问道:“你们三位咋起这么早呢?”
北侠说:“你都丢人了,你还不知道呢?” 和尚笑着说:“我一个出家人,吃斋念佛,恪守清规,咋会丢人呢?别是你们三位有啥事儿了吧?” 龙涛说:“真是师傅丢人了。我们三个为了这事儿找了一晚上呢。” 慧海说:“王二,你这口音咋变了呢?”
冯七说:“他不姓王,我也不姓张。” 和尚一听,可奇怪了。
北侠说:“师傅别惊讶,咱到方丈那儿慢慢说。”
大家来到屋里,各自坐下。北侠这才把龙涛和冯七的名字说了出来。“昨天租西厢房那个人也不姓胡,他是那个作恶多端的花冲,外号花蝴蝶。我们都是为了抓他才来这儿的。” 然后把昨天晚上怎么埋伏,花蝶二更走了以后就一直没回来的事儿说了一遍。慧海和尚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件花氅、官靴、公子巾,别的啥也没有。又到西厢房里看了看,床边有一根马鞭子,心里可惊讶了,说:“这可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