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右护法觉得友人之子前来投靠是小事吗？”陆明昭表情懵懂，言辞却是犀利无比，眸光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还是说应天门就是这样的门派？”

“放肆！”向宥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至极，连表面的温和都彻底冷了下来，“应天门如何，岂容你这竖子妄加评论！”

“沈叔叔知道你叫我‘竖子’吗？”

“你！”向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小公子，既然话都到这里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应天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回。”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是个冒牌货。”向宥冷笑一声，“冒牌货想要借着陆宗主的名号混进应天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说是吗？”

陆明昭没有去争辩自己是不是冒牌货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认定了自己是冒牌货，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有理由。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关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沈醉为什么没有来。是真的没有来，还是躲在背后看好戏等着他被逐出宗门，自己好保下那个毫不知情的名号。

微微歪了歪头，他决定试探一番。

“右护法如今的说辞，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沈叔叔示意的？”

向宥身子一僵，没想到陆明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目光缓缓沉了下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个看上去一脸狼狈相，却不卑不亢的少年，心中虽是生起了几分赞许但更多的是危机感。

“你很聪明，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不划算。”

在陆明昭听到他没有正面回答的时候，心中的疑虑就又开始冒出一些苗头了。

对方为什么不肯正面回答？是因为想要维护沈醉？不，正常的情况下如果沈醉真的做了，这个回答无疑是在暗示“这就是沈醉干的”，如果是忠心耿耿的人是不会这么说的。那这又是否说明他心中存有反心呢？如果是有反心的话，那么这件事可能跟沈醉真的没啥关系，就是这个右护法一手策划的。

但是问题在于如果他真的有反心，并且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特意支开了其他人来找他谈话不就是害怕今天的对话泄露出去吗？既然都这么做了何必不直接说给他听，自己唱个红脸刷波好感，等反叛的时候拉上他做助力呢？

是因为周围有沈醉的人在偷听，还是就如他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沈醉就在暗处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