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还想再找补点什么。

想明白了吗？真的决定了吗？他是个废人，需要用大把大把的药材养活的废人，让他留下分明百害而无一利，明明沈醉应该把他赶走才对！

明明……那么多个轮回，都没有人对此时的他充满善意，都没有人愿意无条件的接纳他才对。

那些人接近自己要么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要么就是想要身上的宝贝，就连他机缘巧合之下寻得的“师父”，也是在他身体有起色、可以修炼之后才找到的。陆明昭心里也清楚，如果当时遇见“师父”的是这么废物的自己，“师父”绝对不会收他为徒。

世上从来没有便宜的午餐，便宜的午餐更不会落到他身上。

第一世所有的人都羡慕他的天赋，都羡慕他有美人相伴、红颜知己遍布天下，甚至嫉妒他的机缘，却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天降，是他花费了常人不能忍受的努力与痛苦才得来。

所以他从不感谢神明，也不相信神明。那些都是他应得的，他得不到那才是不正常的。

但——

“我说过，你虽然不是青青的未婚夫了，但应天门依然会接纳你，我也不会赶走你。”

陆明昭彻底凌乱了，无数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现在这个是假的？是他的幻觉？不对，他分明记得这是真的。可是这怎么会是真的？这样的好运怎么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怎么可能会被人无条件护着！

“这算什么问题？因为你是陆明昭，因为我是沈醉，这个回答够了吗。”

陆明昭胀痛的大脑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失控间居然不自觉把自己心中的疑虑给问出来了。一抬头，对上的是沈醉那双略带疑惑，但毫无保留的眼睛，里面没有看到任何算计。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说的的确是真的，这个人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因为你是主角，我是任务者，所以压根没办法放着你不管，这怎么不算呢？

沈醉想着。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骗人的，明明知道这个轮回也不可能例外，但心脏就是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却不是因为惊恐而产生的情绪，那是他几乎都要遗忘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