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屋中吊着的赖晓明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他希望是有人来救他了。
虽然当官的不靠谱,万一那秦纲脑袋一热就,带兵来攻城呢?
希望总是要有的,说不定真来了呢?
所有上楼的人都会鄙夷地看一眼被吊在半空中的赖晓明,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上顶楼。
在离阳城百姓心中,背信弃义,通敌叛国之人,是要被唾弃的,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原来是平江县的人啊,那可是流沙郡的大县,那刘家庄可是十里八乡富裕的庄子啊。”
众人对平江县并不陌生,至于刘家庄许多人也是听说过的,毕竟离阳城和平江县城离得也不是很远。
“唉,六年了,终于见到外面的人,怎么这样的地方也遭灾了呢?”
“兵荒马乱的,盗匪横行,就像当年我们遇到的一样,也不知道那些盗匪到底是真正的盗匪,还是官府假扮的盗匪。”
“历来是官匪一家啊,那些下山来抢劫的盗匪还只抢些粮食,抢大户,不杀人不放火。那些官兵假扮的盗匪可凶残得很啊,见人就杀,见粮食就抢,稍微模样端正一点的姑娘就要被他们糟蹋了,实在是禽兽不如。”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老的老,小的小,这一家子逃出来也不容易啊,要不收留他们吧!”
“那不行,我们离阳城六年没有和外面联系了,谁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平江县刘家庄人,还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假扮的呢?”
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城楼下的人见陆长生并不作声,也不开城门,便低头说了几句话,似乎在商议什么。
那老者站了出来,“这位将军,我们真的是刘家庄的百姓。”
“我叫刘庆,今年六十二了,一辈子生活在刘家庄,这是我的老婆子,这是我的儿子刘恺,这是我儿媳妇欧阳幂,这是我的孙女和小孙子。”
“这一次是牛头山上的盗匪攻破了平江县城,杀了县令李达天,造反了,我们刘家庄也糟了罪,死了很多人。”
“幸好我儿子会一些拳脚,带着我们逃了出来。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我们进来,救救我们一家六口的性命。”
老者声音苍老,嘶哑,似乎是在用尽最大的力气在倾诉,在请求。
老衙门上有些心软的人便有些受不了。
潘婶子说道,“都是可怜人啊,我们是被困在了离阳城出不去,他们是好好的家园被人给毁了,回不去了。”
“放他们进来吧,我看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心里就很酸。”
那边张寡妇也在抹眼泪,“是啊,那个妇人还这么年轻,逃跑的时候衣衫不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盗匪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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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袒胸露乳的,还在奶孩子,实在太可怜,还是放她们进来吧。”
独眼郎中钟北点点头,“是啊,这个妇人虽然看不清脸面,可是很白,很大,这孩子倒也不愁吃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