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公主给他束起的头发,在作战中已经被打散了。
似乎披头散发的陆长生大家更能接受,于是也没有人提及要陆长生再次将头发束起来。
陆长生坐在旗帜下,用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霸王刀。
当他放下布,用手指轻轻地在刀身上滑过的时候,总有一股红芒若隐若现,而他丹田之中的那个小小人形,便会与之呼应。
一股股磅礴浩瀚的煞气环绕体内,不断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那股煞气又逐渐快压制不住了。
是因为杀敌吗?
还是因为涪陵城失守了?
陆长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自从紫凤郡主去了成都之后,他就感觉体内的那股煞气越发动荡不安。
而当初也是打仗,也是杀敌,可是紫凤郡主在她身边的时候,陆长生却感觉那股煞气平缓了许多,并没有如此的胡乱冲撞,让他心神隐约有些失守。
紫凤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应该很忙吧。
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能掌管蜀中的这么多事情。
尤其是两线都在打仗的情况下,紫凤身上的压力就更加重,更加大了。
大家都在找她要兵马,要粮草,要军饷,可是蜀中自有这么大,自有这么多人,哪怕多年的积蓄的家当也经不起北莽这般疯狂的进攻。
现在陆长生能做的,能给紫凤郡主分担压力的,就是将大邑稳住,不让远征军节节败退。
至少,不能退到成都去。
因为一旦到了成都,真的没有一点后退的机会了。
耶律雄基这一次,真的孤注一掷了。
他没有能将湘军吞下,没有能活捉长公主刘秀珠,于是他选择了最原始,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进攻方式。
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向前碾压过去。
死了一万兵马,继续向前冲。
死了五万兵马,继续向前攻。
耶律雄基已经杀红了眼,因为他接到了红衣大祭司和皇帝耶律霸基的消息,两人信中都提到了一点:天机蒙蔽,国运动荡,长生不绝,天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