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知他好意,作揖道谢。六人拱手告别,奔回原上去了。
王采乔道:“咦,你忘了告诉他们那阵法的事了”。雷秉摇摇头,叹气道:“罢了,咱们走吧”。
王采乔咬咬牙,朝雷秉一望,说道:“我还是想去当面见他,听他怎么说”。雷秉笑道:“他们百十号人守着山门,咱们怎么上去?”。
王采乔欢欣道:“我知道有一条险道,你跟我来”。
二人转西而去,钻入一片荆棘丛中,刺藤缠绕,扎得二人叫苦不迭。雷秉笑叫道:“这也算是路么?你怎么知道的?”。
王采乔道:“我多年前不是来过末山么。他当时带我玩耍,走过这条道”。
雷秉听着她这甜甜的回忆腔调,心里突起一阵酸意。王采乔听闻雷秉不语,回头道:“好多年前的事啦,要不,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不管见不见得到他,天亮之前我都回来”。月光照在她扭过的面庞上,明媚中有一丝期许,一丝愧疚,瞧得雷秉心中突突一跳。
二人郎才女貌,又正是青春年华,这数月朝夕与共,生死相依,岂能不生情愫?只是二人年岁有差,更各有情人牵扯,这些情愫时隐时现,躲躲闪闪,难以捉摸,雷秉也拿捏不准,但此时听到她的话中的曲折,看到她面上的神色,心中再无怀疑,心中顿时升一股暖流,说道:“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这小路极为逼仄险要,好些地方竟要搓藤成绳,攀岩而上。直过了两个时辰,二人才爬到山腰。二人在一处平地休整,王采乔已然满头大汗,连连喘着气,突然朝前边的亮光一指,道:”我记得!那边过去便是上山的石阶,咱们不用再这么费劲了。只是咱们要小心些,不要撞着巡夜的人“。
大道上隔得一两丈便有一盏桐油大灯,燃烧得已有疲态,二人鬼鬼祟祟登了数十丈,王采乔道:”好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