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总倒背前爪,摇摇晃晃,走出库房,挥爪请胖阿姨关门。
这仓库里的麻仁,保存得不错,没什么问题。
胖阿姨笑眯眯,关了库门,再拧上锁,便继续跟在小狐总身后。
迎面遇到几个穿着工装的年轻库管员,也拎着笔记本,带着另一套钥匙,盘库查货。
他们笑着打招呼。
“汪姐,你又带小狐总玩盘库啊?哈哈哈哈。”
胖阿姨和他们寒暄几句,正要继续往下走,突然腰间对讲机响了。
几个库管员,腰间对讲机也响了。
“有新的供应商,送来了霜赛瓜。
“快点去检测车间,验一验货。”
……
车间里,一处处炼化炉、反应槽、高温蒸箱、蒸馏塔等等一起,都在工作。
或发出“咕噜咕噜”动静,或在冒出些微白汽。
白墨和方小雨、吴轻芸穿梭其间,一边走一边聊天说话,权当饭后消食了。
厂长陈远林也跟在身旁,时而介绍一嘴。
“……我们这个月的数据,同比上个月都变好。
“产量应该能比上月还高。
“具体数据我发您邮箱了……”
白墨时而点头。
其实不用陈远林讲,他神识散开,如风一般吹彻整个车间,每一台仪器,每一项反应,他都了如指掌。
……
检验车间里。
一辆农用小卡车,停在灯光下。
身材佝偻的老农,穿着大棉袄,对胖阿姨点头哈腰。
“嘿嘿,俺也不知道,这个冻出疤的甜瓜,还能当药卖!
“听说,价格还不错啊?”
胖阿姨瞅一眼车斗里,盖着棉被的一枚枚甜瓜,咧嘴笑道。
“一百二一斤!
“要是能检验合格,你这车瓜就值大钱了。”
便见棉被里露出来的瓜,每一枚上面,都有长长的、扭曲的蜈蚣般的黑色疤痕。
这是冻出来的!
瓜这玩意儿,其实很怕冻,可能被冻烂,可能被冻裂,还有的冻裂之后,一直没被冻烂,过个几天,结成这种蜈蚣形状的疤。
原本这都是需要低价处理掉的劣瓜。
可谁成想,药厂专门需要这瓜,专门收购这瓜,还给它换了一个牛逼哄哄的名字……“霜赛瓜”!
胖阿姨看看瓜,又看看老农。
“大爷,您这瓜,确定都是自然冻出来的疤痕吧?
“可不敢造假!”
大爷拍拍胸脯!
“都是大冷天冻出来的,没有半点假!”
……
旁边的实验室里,几个库管正严格按照手册,在抽检这批霜赛瓜。
“先给它称重。”
“软尺量过了么,疤痕尺寸达标不达标?”
“给疤痕切下来,化验一下。”
一群人忙忙碌碌,进行各种化验。
不多时候,为首的库管员摇晃着内部变成蓝色、内壁结成霜花的试管,咧嘴一笑。
“没问题,成了!
“各方面都符合要求!”
他当即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汪姐,可以的!”
胖乎乎的汪姐松了口气,看向那一车瓜。
这霜赛瓜是每个月采购难度最大的几种药材之一,这一车瓜能符合要求,她压力顿时小许多!
送瓜来的老农双眼放光,看向那一车瓜。
这还真行!
原本三块钱一斤的甜瓜,冻出疤后,变成一百二一斤,身价暴涨四十倍!
几个库管员也眉开眼笑,看向那一车瓜。
虽然他们是库管,不需要负责采购,但药厂的难题解决了,作为药厂一分子,他们也跟着高兴。
他们取来一只磅秤,来到小货车跟前,便要取瓜称重。
但伸手时,却见车上的瓜,被毛绒绒狐爪踩住。
“唉?”
众人这才察觉,火红色小胖狐狸,穿着白色羽绒服,不知何时去到那一车瓜上面,倒背前爪,满脸冷漠,眯着眼睛,踩住车斗最边缘的瓜,轻轻摇头。
“嗷嗷嗷!”
老农愣住了。
“这……这是……额……”
胖阿姨也愣住。
“小狐总,你什么意思?”
库管员们更是面面相觑,都很无语。
“小狐总想干嘛?和我们开玩笑呢?”
“小狐总别闹啊,我们要给这车瓜称重!”
夜猫眼脚踩这瓜,更是郁闷。
这群人看不懂肢体语言么?
它都那么明显在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