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与记忆中父母恩爱的画面重叠,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景霂感觉到景廷渊走过来,微微抬头看向他,起身对他说:“不要吵到你母亲休息。”
景廷渊跟着景霂走到病房的会客室,这里隔音较好,不会吵到法琳的休息。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母亲?”
“我不过是给她戴个脚环,怎么能算是折磨?”
景廷渊一时语塞,看着景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霂转身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一杯冰水,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低声道,“你母亲从未爱过我,如果不是我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你这么多年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更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可这不是你折磨她的理由,你可以留下她,但你为什么要折磨她?”
“我没有折磨她,我只是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然后一家三口能一直在一起。”
景霂依旧在狡辩着自己从未折磨过法琳,在他的认知里,那不是折磨,只是挽留的手段。
景廷渊看着这样的父亲,想到法琳这么多年来一直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他心态突然有些崩溃。
“父亲,要不您放手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母亲。”
景廷渊深呼吸一口气,指着病房的方向说:“她差一点就死了,您还要看着她再寻死觅活吗?”
景霂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不会再有下次,我会看好她。”
“父亲,您何必执迷不悟。”
景霂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冷静得可怕。
“如果换做是你,夏梨不爱你,始终想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我……”
景廷渊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景霂的问题,心中好似一团乱麻,怎么都拼凑不好一句完整的答案。
这时,景霂不知从哪拔出枪来,并用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
“儿子,如果你敢将她带走,我宁可选择死,也不会选择跟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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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景霂立即给枪上膛。
“你是选择站在我这边,还是与我对立?”
“我没有要带走母亲的意思。”
景廷渊垂眸,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
“不能,若是对她放松警惕,她会离开我,我无法忍受她离开我。”
景霂望着景廷渊垂头的模样,笑着把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满意地说:“我相信你会永远站在父亲这一边,你可以是我一比一培养的继承人。”
景霂将手里的枪放下,转身背对着景廷渊说:“儿子,如果你不想失去自己的母亲,就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景廷渊从病房里走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搜寻夏梨的身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的答案逐渐明朗。
是啊,他都不舍得放手,又怎么能劝自己的父亲做出选择。
他走到夏梨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打算往外走去。
陆无惑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出声问道,“廷渊,伯母没事吧?”
“她没事,父亲会照顾好她。”
陆无惑点点头,“没事就行。”
看了一眼景廷渊跟夏梨离开的背影,陆无惑随即看向南席,“南席,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