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祖大寿归心,东林何物,竟欲揽此英豪?论银钱,虎骧卫之饷,皆出自天家,严查贪腐,兵血不容染指。
谈仕途,京畿官职,皇帝独揽大权,外人难插手分毫。
“京城今朝,风云变幻,已成两界之景,帝王自为政,朝臣言犹在耳,皇心却似流水。”
沉默间,东林领袖高攀龙挺身而出,语出惊人。
“忆往昔,神庙对光庙不以为然,储君易位之念频生,连带今上于东宫时,圣学熏陶寥寥。朝臣屡请贤师,皆遭神庙拒之门外。” 高攀龙话锋一转,韩爌与赵南星目光交汇,皆显异色。
私下里,众议纷纷,皆指皇帝少读圣贤,方有今日之态。
若书卷盈怀,定非此等光景。
“吾辈当倡一风尚,促陛下离西苑,归乾清,亲临朝堂,以广开言路。”
高攀龙振臂一呼,意在重振朝纲。
“理虽如此,然实施之法何在?”
韩爌苦笑,眼中难掩无奈。此路非未尝试,奈何毕自严上任前夕,两月未见天颜,足见艰难。
更有妄图以势压帝者,皆落得南海子劳役之悲,京城再无群谏之勇。
"何不飞书急召孙稚绳归来?" 高攀龙眼珠微转,计上心来。
"孙稚绳,帝之师也,其言或能入陛下之耳。"
"难矣哉!" 韩爌轻叹,摇头以对,对孙承宗之望,已近熄灭。
"自孙承宗赴辽东,屡疏请援,致使官吏纷至沓来,苦寒之地人满为患。今非但奸佞侧目,吾辈亦有微词,奏其冗员误国,不遵法度。若其归,立场未明,恐难助力。"
"何不借红丸案再起波澜?" 赵南星眼眸忽暗,似有风云涌动。
"方从哲老贼,荐奸弑主,虽已去位,未受国法制裁,正义何在?" 其手微扬,似有千钧之力。
"若以此案为引,激浊扬清,迫陛下亲裁..." 言语间,意图昭然。
"此计恐难行。"
高攀龙眉头紧锁,疑虑重重,"闻方从哲请赏李可灼之疏,乃陛下亲批,足见圣心不欲再提。"
"尔等真乃胆大包天!"
韩爌冷言相讥,一盆冷水浇下,"红丸案余孽,仅存方从哲一人苟延残喘。
李可灼已遭流放,未出京畿便暴毙;崔文升等,皆因勾结外臣而毙命于乾清门外;汪文言更惨,因王安之故,被阉割后竟成魏忠贤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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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若自寻死路,切莫殃及池鱼!" 韩爌言罢,三人皆面露惊惧之色。
其言外之意,三重警示:一避宫廷秘辛,二防太监纠葛,三惧汪文言倒戈。
"欲除汪文言而后快?" 赵南星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彼知甚多,确为隐患。" 高攀龙附和。
"万不可轻举妄动!" 韩爌急阻,"汪文言至今安分守己,未露异状。若我等贸然出手反遭其反噬,则满盘皆输。且看他日是否有机可乘,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