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此计甚合朕意。"朱由校赞许地指向袁世振,深谙用人之道。此举,实乃皇权之下,对豪强之精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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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朱由校起身踱步,目光如炬,环视二人:"昔日朕令锦衣卫协查贪腐,成效斐然。今当以此为基础,设立新署,以固国本。"
"饕餮署归户部,正廉署隶度支,精选算学才子,充任要职。"
他言辞果决,布局周密。"锦衣卫出缇骑,东厂遣宦官,执行监督,双管齐下,无懈可击。"
此言一出,毕自严与袁世振面色微变,未曾料及皇帝竟将此计上升为国策,文武宦官,三权分立,制衡之道,尽显帝王心术。
此策一旦实施,必将触动多方利益,风雨欲来。
"二位爱卿,以为此策如何?"朱由校趁刘时敏草拟圣旨之际,征询二人意见。
毕自严与袁世振交换眼神,毕自严沉吟片刻,终是颔首:"陛下之策,实为高明,臣等附议。"
朱由校闻言,满意颔首,心中已盘算好为锦衣卫分家的良机。
他深知,新政推行,非一日之功,遂决定将其纳入顺天新政之中,缓缓图之,以期大成。
"遣锦衣卫千户陆文昭赴正廉司,田尔耕则至饕餮衙,尔等随后举荐贤良少卿。"
言毕,朱由校轻拈双令,悠然授于刘时敏之手,此乃调兵遣将之符。
"刘时敏,卿代朕传谕,令锦衣缇骑与度支、户部账房共研算术之道,以资新政。"
"奴婢领旨。"刘时敏疾步上前,双手恭谨接过御令,眼神中满是对皇恩的敬畏。
朱由校挥毫示意继续草拟诏书,目光转而投向毕自严与袁世振,语重心长:"广开才路,为新政遍行四海筑基。同时,两署行事需详加梳理,问题所在,必成条陈,以资借鉴。"
"臣等定不负圣望,谨遵圣谕。"毕、袁二人躬身应命,语气中透露出对皇上深谋远虑的钦佩。
夜幕低垂之际,宣政司庭院内,卢剑星凝视墙上大字报,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如云雾缭绕。
“此为何物?”
他虽通文墨,对此公告却如坠五里雾中,不得其解。
洪承畴立于旁侧,目光穿透字里行间,淡然回应:“此乃陛下皇庄田亩之分布图,及夏税明细也。”
“莫非,此乃明日宣讲之重器?”卢剑星闻皇帝之名,眸光骤亮,心中惊涛骇浪。
“宣政司此举,岂非胆大妄为,竟欲公示皇家私产?”卢剑星心悸之余,不禁发问。
洪承畴耸肩一笑,轻描淡写道:“此乃圣上旨意,顺天府与司礼府联手奉上。陛下以身作则,号召士绅纳税,更设重赏以激清廉,皇庄亦不例外。”
裴纶闻言,胖脸微颤,喃喃自语:“此等行径,岂非有违天纲?”
洪承畴白眼一翻,直指大堂:“圣旨高悬,何言大逆?”
宣政司竟将皇家账本公之于众,京城内外,轰动一时。皇庄皇田,自明祖开国以来,根深蒂固,如今却遭此巨变,犹如石破天惊。
两百五载春秋,谁敢触龙之逆鳞?
而今,小皇帝一纸令下,皇权亦需纳税,太监之威,顿时烟消云散。
宫中四老,暗流涌动,谁敢轻举妄动?
皇宫纳税,光明正大,满朝文武无不瞠目结舌。
十六岁少年天子,此招非同小可,彰显其改革之决心。
自家皇庄尚需纳税,天下田亩,岂能例外?此等壮举,岂是儿戏?
晨曦初照,京城各部官员尚未消化“正廉署”与“饕餮署”之新设,又闻宣政司锦衣卫手持皇庄账本,满城宣告,一时间人心惶惶,如临大敌。
官员们如惊弓之鸟,蜂拥至内阁,小吏在外焦急等待,唯四品以上得入大堂。
内阁之内,韩爌跪于毕自严前,声泪俱下:“毕阁老,若韩某有何得罪之处,但请明示,何至于此诛心之举?
自古至今,岂有朝廷向皇帝征税之理?陛下雷霆之怒,我等如何承受得起?”
初时,帝命皇庄皇田亦须纳税,众人皆以为戏言,毕竟大明天子之“节俭”,世人皆知,谁又敢向龙袍加税?
往日,征税之事,不过是底下人做做假账,敷衍了事。
而今,宣政司竟将皇庄田亩与税目昭告天下,此举非同小可,犹如石破天惊。
“此皆陛下圣裁,非吾所主。”毕自严面对同僚,心中五味杂陈,犹如乱蜂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