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辅需留守内阁,政务繁重,无法同行。"
方从哲面色凝重,心中暗忖:
此时岂能逆龙鳞?
泰昌已逝,新皇中立,唯有顺其意,方能自保。
"圣上若耽于游猎,正是我等辅臣尽忠之时,元辅何言退缩?"
韩爌怒斥。
"本官亦有要务,三司会审刘一燝,恕难从命。"
黄克缵亦借故离去,留下一室愕然。
"你!"
韩爌怒视黄克缵背影,怒火中烧。
三司会审,分明是针对东林,此等挑衅,岂能容忍?
"老夫年迈,恐不堪长途跋涉,迎驾之责,唯赖诸公了。"
言罢,韩爌亦无奈叹息,将重任托付于众。
目睹黄克缵的背影渐行渐远,兵部尚书黄嘉善轻抚胡须,声音细若游丝,宛如风中残烛,气息奄奄。
“哼!”
韩爌见状,袖袍一挥,率领数名同僚,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内阁的重重门扉。
“诸位同僚,圣上已微服私访南海子,而徐光启正于彼处操练精兵。
望诸位速速随本辅及辅臣,共赴南海子,恭迎圣驾归来。”
韩爌一出内阁,便急召京中各衙门官员,通报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文官们闻讯,无不心急如焚,皇帝涉足军权,实乃大忌,更何况此刻竟亲临南海子,与徐光启练兵之地仅一步之遥,他们岂能坐视不管?
“陛下啊,宫中安逸岂不乐哉?
何必涉足尘世纷扰,更勿论染指军权,此举岂非触动了士人阶层的底线?”
午餐时分,朱由校随意从锅中舀取一碗白饭,此举非为随意,实乃谨慎自保。
在士兵们的山呼万岁中,他带着士卒的感激之情,完成了这顿简朴的午餐。
在那愚昧未开的年代,底层民众的感恩如此纯真,所求不过温饱而已。
饭后,朱由校与张维贤、徐光启并肩坐于小丘之上,凝视着下方士气高昂的操练场景。
忽而,他悠悠开口,提及了河间王张玉的英勇事迹,言辞间充满了对往昔辉煌的缅怀。
“张卿家,不知你能否承继先祖之遗风,再续辉煌?”
他目光炯炯,询问着身旁略显拘谨的张维贤。
张维贤闻言,心领神会,皇帝之意,乃欲收其为心腹。
他连忙起身,单膝跪地,誓言旦旦:
“臣虽不才,但时刻以先祖为荣,勤勉不辍。
若陛下有命,臣愿提剑上马,为陛下荡平天下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