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萨尔浒一役,辽东烽火不断,粮草匮乏。辽沈虽经熊廷弼固守,然贼寇窥伺,汉民离心,建奴之势,不可小觑。”
“寒冬将至,建奴必困,然其求生之欲,亦将化为猛虎下山,明年春暖,恐有大战。”
“狼饿则噬,人困则斗,朕深知此理。《孙子》有云:‘未虑胜,先虑败。’我大明根基深厚,输得起,而建奴不然。”
袁可立闻言,心悦诚服:“陛下高瞻远瞩,臣叹服。”
“至于粮草,朕思海运之策,以避陆路之艰。”朱由校手指沙盘海域,“南直隶漕运繁忙,辽东粮饷亦可循此道,自天津、登莱出海,直达辽东。”
袁可立颔首赞同:“海运便捷,利国利民,臣附议。”
“水师之事,朕意设之,主将之选,卿有何高见?”
“臣荐福建水师沈有容,其平海寇有功,威望素着。”
“善,即命沈有容为水师主将。”
朱由校转而谈及天津:“天津乃京畿海防要地,朕欲废卫设府,袁卿愿否担此重任?”
“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内帑虽紧,朕仍拨银十万两,辅以福建晒盐之法,再予五万两,由王力辅佐,于天津建盐场。其利三分归国库,三分赐卿,余者用于扩大经营,卿意如何?”
袁可立略一沉吟,笑道:“陛下此策,既解军资之急,又开财源之新,臣不胜感激。”
"咦?"袁可立心中暗自思量,盐利之丰饶,虽早有耳闻,却未曾真切体悟其暴烈程度,此刻闻言,不禁踌躇满志。
"袁师勿忧,若事不成,朕自内帑再添银两,以解君愁。"朱由校温言抚慰,洞悉其虑。
实则,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盖因大明南疆,晒盐之法已遍地开花,成效斐然。
言罢,朱由校轻挥衣袖,示意宦官执笔草诏,朗声道:"诏下,沈有容任天津卫水师总兵,废卫设府,袁可立迁天津知府,赐尚方宝剑,总督水师,兼掌辽饷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