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朱由校颔首,决然道,“明日启程,王承恩伴行。”
他目光远眺东方,心中筹谋深远,既防身陷囹圄,又备后路无忧。
九龄稚子,尚可雕琢。
大明风雨飘摇,唯袁可立与孙传庭可托孤。然孙氏尚幼,唯袁公可担重任。
遣子从师,意在历练,洞悉民情,以备不时之需。若有不测,遗诏袁公摄政,朱由检未满二十五,不得亲政。如此布局,方保社稷无虞。
皇帝所望,乃天津也,古称津沽、津门,历史悠远。
朱棣曾由此渡河,靖难之役由此始。永乐年间,得名天津,寓意天子渡津之地。
初,天津为军事重镇,后渐成繁华都会。
商贾云集,城外喧嚣;城内则略显萧瑟,屋舍凋零。
袁可立巡视两日,不禁感慨:“天津名卫而实已不存。”
城外繁华,城内萧条,此中缘由,皆因商贾。
卫所士兵多弃甲从商,天津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商业蓬勃发展。
长芦盐场兴,盐商聚;漕粮转运,粮商云集;造船业盛,船户匠人众多。
袁可立与张之极深入调研,发现商贾之势已近乎掌控卫所。天津之未来,需废卫设府,以应时势。
袁公夜以继日,于临时知府衙门内,依据皇上之构想,编纂施政大纲。
天津将成转运枢纽与食品加工之城,造船业兴,道路修,联辽东与京城;渔业盛,腌制海产,供京营之需。
袁可立深知重任在肩,先察水师,再谋船队,待沈有容至,共图大业。然他未料,此任实为棘手之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