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既废,四县巡检局立,各局长需各尽其责,严管坊间治安,杜绝火灾隐患。”
其言滔滔,然听者或有倦意,不禁让人忆起那句戏言:“秃子税多,兔子会频。”
虽是笑谈,却也道出了会议之繁。
实则,会议乃政治实施之良策,上情下达,下情上达,皆赖于此。
会场之内,亦是文官磨砺政治智慧之舞台。发言需谨慎,纪要需详尽,会议之后,若仍不作为,或有问题而缄默,则此等官员,恐难逃问责之厄。
董应举稳坐会议之舵,周应秋与袁世振并肩而坐,借茶香袅袅之际,微察群僚百态。
见有官员昏昏欲睡,二人不禁眉头微蹙;而遇勤勉记录者,则暗自颔首赞许。
会议间隙,董应举宣布茶歇,众人纷纷离席稍作休憩。
袁世振归来,周应秋递茶轻语,提及陛下新设宣政司,京报风行,意欲于县内仿效,设分署以承政务宣传之任。
董应举闻言,目光一闪,讶异望向周应秋,顾虑道:“锦衣卫掌舵京中宣传,若县中亦设其分支,恐非善策。”
周应秋笑答,妙计在胸:“锦衣卫之影,自当避之。吾意以八品教谕担纲此任,教化与宣传并重。”
袁世振闻言,点头如捣蒜,细数各司其职之美:“税务主薄掌钱粮,县尉镇巡检局安四方,典吏断刑名局之案,今添宣政局,教谕领之,教化与政务并宣,实为妙策。”
周应举遂提议:“袁兄妙笔生花,何不主笔此议,吾附名其后?”
袁世振笑拒,心中明镜:“周兄首倡此议,自当执笔,小弟岂敢掠美?”
周应秋大笑,尽显豁达:“新政推行,吾乃辅弼,怎敢越权?此事非周兄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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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共将目光投向董应举,一场默契的推让,在茶香与笑语中悄然落幕。
…………
京城风云,左光斗骑行通惠河畔,心绪如潮,满载烦恼。
他,工部右侍郎,正踏上前往通州的征途,心中却回荡着南直隶查税时的宁静。
“此间纷扰,怎及江南税事之清明?”
左光斗暗自喟叹,目光掠过路旁华服之人,指指点点的背后,是非难辨。
“左光斗,非善类也!”
“奸佞之徒!”
“贼影偷偷!”
耳畔似乎飘来几句詈骂,他警觉四顾,却只见人海茫茫,骂声匿迹。
左光斗眉头紧锁,怒火中烧,心中暗骂张问达多言,竟将他推入这北直隶屯田修渠的火坑。
“赵将军,左侍郎今日面色不善,何故?”队伍中,祖大寿低声向赵率教探问。
“乡野之间,谤声四起,他岂能欢颜?”
赵率教幸灾乐祸,轻声细语,“他以皇恩之名,驱民屯田,却触动了豪门之利,自然招致怨怼。”
祖大寿恍然大悟,原来骂声皆出自失地之豪绅。
他苦笑,京城农耕之事,纷扰复杂,不似辽东苦寒之地,民众多依山傍水,生计自成体系。
“虎骧卫征兵进展如何?”赵率教转问祖大寿。
“仅得两千余人,且多为孱弱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