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带上眼睛，将图纸展开，地图的边框是用铅笔勾勒的，线条断断续续，就像是画者在绘制时心情忐忑，或是手指不够稳定。边框的角落处，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涂抹痕迹。

地图中山脉被画成了一系列高低不一的锯齿形，它们彼此交错，却又缺乏连贯性，就像是孩子在随意涂鸦时的无心之作。河流湖泊则被描绘成一系列蜿蜒的曲线，时而宽，时而窄，有时甚至出现了重叠，仿佛是画者在尝试表现河流的曲折，却因技巧不足而显得有些混乱。

道路的线条则更加简单，直接是一些直线或是僵硬的折线，连接着地图上的各个点，明显缺乏真实道路应有的曲线和弧度。有些路段甚至出现了突兀的断头，似乎是画者对道路不够熟悉，在绘制过程中忘记了如何继续延伸。

地图上还散布着一些简单的几何图形标记，圆形、方形、三角形，代表着房屋、公园、出口。

奇怪之处是，整张地图被一条歪歪扭扭的蛇分割开来。

地图每一处景物旁边都附有名称，幸亏有这些名字，否则任谁都看不出画的是哪里。

整体而言，这张地图虽然出自成年人之手，却充满了孩童般的天真和笨拙。

李老看了半天，不确定地问：“是你画的？这是一张中海附近的地图？可是盘旋其中的这条蛇是什么意思？”

林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那不是蛇，是一条地下通道。”之所以画的比较粗，只是为了突出它的存在。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李老顿时神情凝重起来，“你确定这个通道是存在的？”李老心里也清楚，若非真实存在，不会有人敢直接报到他的面前，更何况是派人一查便知的事实，但是他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非常确定，现在依然存在。”林叶郑重地道。

李老再次研究起那幅小学生地图，边看边对于不确定是哪里的地方，一一详细问了一遍林叶，又拿出笔在另一张纸上，重新画了一张地图，最后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小林同志，你看一下所有标注的地方对不对。”李老把他自己新画的地图递给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