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神器诞生器灵,却因贪恋太白遗光,投身烘炉合为一体,炼造出圣道之剑夏葛剑,故说夏葛和九鼎同出一源。”器灵得而复失,龙君甚觉可惜,续道:“夏禹将九鼎视为镇国之宝,迁至夏都传延后世,夏葛剑则亲自佩之,亦名夏禹剑。岁月变迁,王朝更替,神鼎经历多次搬迁,其中一只鼎器通灵,不翼而飞。”
器灵生于虚无,是炼宝时魂化通灵而化形的产物,可择主订立契约,多沉寂在宝器内增持神力,常人难得一见。
龙君抬眼四下望望,道:“九鼎六雄三雌,篆刻天象、地理、水脉、羽仙、人伦、魔怪、草木、奇禽和异兽九类,令郎所执小鼎古朴自然,仙气内蕴,绝对是失落的羽仙鼎。”
话语声远远传来,轩辕鸿渐跟依皋激战正酣,其神情无动于衷,但讶异的眼色证实了龙君猜测无误。
轩辕翊游目望望爱子,缓缓道:“尊驾如此确信,莫非知晓其余鼎器的下落?”
龙君咧嘴笑道:“世人亵渎神器,龙族不可坐视不理。多年前,诸鼎已被拙荆搬至府邸充当藏品,若非此时提及,竟差点忘之脑后了。”
李笑阳闻言骇然,禹王鼎名声极盛,论品阶可迈入鸿蒙圣宝之列,宝藏龙族独占八鼎,实力不容低估。
“诸位不必忧虑!”龙后在旁掩口笑道,“鄙族龙子龙孙玩劣,将八鼎充当夜壶或痰盂使用,目今神鼎灵性尽失,已经沦落为凡物。”
言未已,一记丽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冷冷道:“孽龙休得嚼舌,速速来战!”
循声望去,却是一尾脸蒙青巾,婀娜柔媚的人鱼,她排扇般的睫毛下,明眸幽幽闪烁着异样的蓝芒,那清冷的气质仿似雨后花蕾初绽,颇有几分孤傲和无畏。
人鱼掌提一柄光晕柔和,缀灵珠增色的仙剑,阳光斜映,剑脊浮动着七彩霞光。止王剑伴随鱼歌,仙气和丽色珠联璧合,弥散出一股不容轻渎的仙灵意。
龙后一直视鱼歌为水火不容的冤家,这一见面,扬爪就撕。
蛮女发飙果然可怖,彼此一味强攻不退却半分,记记杀招硬碰硬,极其生猛。
龙君视若无睹,回首谑笑道:“禹王鼎号称国之重器,各地生灵朝见夏都时,均对其顶礼膜拜,奈何后世凡俗之眼不识神物,仅视之为权力的象征。九鼎流落数地终由龙族保管,是天命所归,但各位若有意,本君愿无偿赠送,可否笑纳?”
轩辕翊暗骂瘟龙无耻,傲然道:“诸夏子民历经数千年纷争岁月,依旧雄峙不倒,倚仗的是铮铮不屈的脊梁和片尘不染的骨气。禹王鼎不过是沉默的见证者,见证谱写历史诗章的先辈人物。让后世可凭吊先驱英魂,瞻仰先驱风采,是古遗物存在的使命。行龙兄浴雷而生,命系于天,但此举践踏天道,才堪称亵渎神器!”
一席话说得龙君无言以对,羲爻道:“驰念先祖是宗族立身之本,但请阁下览毕此刀再表高论。”说着祭起一柄冷焰流转,凶性微张的妖刀。
刀身略窄,弯如新月,缥青的色泽里隐含丝丝妖异的红芒,释放出轻鸿啼鸣之音。
轩辕翊和李笑阳都感应到那份沛莫能当的凶戾刀意,相视变色道:“鸣鸿刀!”
羲爻道:“羲某曾拜读贵族文人遗著,其言黄帝铸剑,偶得邪刀,欲毁之,然刀化赤色飞鹊,逐云远去,诸位可信?”
群修默然,鸣鸿刀的传言不鲜见,这段故事被诸多古籍引用,纵使此刀下落说不清道不明,但世人均以此说为正解。
如今此刀既归羲爻所有,那许多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羲爻神情萧索,缓缓道:“秋江寒烟起,冥冥鸿鹄意。想当年众神之战,鸿鹄痛失所爱,投身远祖司幽皇炼炉里殉情,衍化此刀,满腔悲愤凝作滔天杀意。可惜那时战局已定,否则何至于让本族渡海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