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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下午,上海阴雨绵绵。一辆黑色宾利在雨中匀速前行,一路上很多中低档车车主都下意识拉开和这辆车之间的距离。原因?
碰撞一下,那些车主把自己开的车卖了都赔不起!
低调奢华的宾利渐渐驶离热闹的大街。最终来到奉贤区洪庙镇大亭公路永福陵园。
驾驶座的车门首先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立即下车,手里一把大黑伞迅速撑开,然后才将后座车门打开,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不疾不徐地从车上下来,神情萧索,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雪白的衬衫、考究的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就连领带也是黑色的。
“宋先生!您小心!”
撑伞的男子小声提醒,刚刚下车的宋先生仿佛没有听见,下车后,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领、领带,轻轻掸了掸袖子上一点浮灰,神情古井不波地举步走进永福园。
永福园,上海最高档的几处墓地之一。
这里最便宜的一块墓地都要五六万起步,最贵的二十多万,比很多地方活人住的房子都贵。
此时,另一边的后车门也打开了,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子,同样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黑色皮鞋,怀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宋先生已经在司机的陪同下,走进陵园,捧花的女子赶紧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祭奠的物品,一手拎着祭品,一手捧着鲜花,加快脚步追上前面两人。
永福园分为几处,每一处的环境和墓价都不同,宋先生一行三人径直来到最高档的永福苑一面很新的墓碑前,女秘书默默地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放到墓碑前面,最后点燃两支香,天空飘下的雨丝落在她脸上、身上,她仿若未觉,只专心地做着这些事。
那名司机始终默默地站在宋先生侧后方,默默地为宋先生打着伞,而宋先生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墓碑上的女子黑白相片上。
相片上的女子四十出头,雍容华贵,嘴角的微笑都带着一股从容。
等女秘书将一切都布置好,宋先生抬起左手,望着墓碑上的相片说:“伞给我!你们去车上等我吧!”
“是!宋先生您多保重!”
司机不敢多言,低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黑伞交到宋先生手里,就跟女秘书一起默默地退走了,很快,这块豪华的墓碑前,便只剩下宋先生一人。
“方琴!我来看你了……”他忽然淡淡地开口。
“天星那里,我前两天已经去看过,你放心!他虽然在牢里,但我找人关照过了,他不会在里面吃苦……”
“方琴!你走之前,让我替你们报仇……其实……那个小子害天星坐牢,害你变成这样……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外面,就算你不说,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又默然片刻,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