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
“说草民平日里花天酒地,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借着他们横行霸市,草民承认,可造谣生事这事,本朝早有条令,造谣诬告都是重罪,草民是断然不敢的。”
“如此说来,你拒不认罪?”
张亥冷声质问,只是不知为何,陆雍竟还从他这冰冷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喜色。
心中咯噔一声,不由怀疑。
这狗官不是就巴不得自己不认罪吧。
心念急转间,陆雍额角的汗珠简直犹如雨下,但在张亥就要失去耐心,继续推动审判时,陆雍终于还是抢白道:“大人,草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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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谣言的出处确实与草民有些关联,可草民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啊。”
听到这个狡辩,台上的张亥眉眼生笑。
要的就是这指控啊。
要是不将孔家拉下水,大理寺丞动用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将涉事人等全数缉拿,又分开审讯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哦,那你是替何人消灾啊。”
陆雍抬起头来,顶着满面的冷汗,一字一句,分外坚定的说道:“前苏州报社编修——贺峻!”
闻言,台上的张亥和一旁的刑部钦差面上都不由生出几分诧异。
这话没毛病。
因为整个苏州府谣言的由来就是死去的贺峻一手牵线的嘛。
尤其是贺峻现在已然死去多时。
正好死无对证。
看着台下松了口气的陆雍,张亥的脸上又浮现了一抹冷笑。
如果贺峻还在,对孔家的指控不会如此艰难,陆家只怕也能顺利脱身。
只是对孔家的造谣指控缺乏了说服力。
毕竟孔圣后人的名望天下传诵,仅以朝廷官员的口供给孔家定罪,只怕不能服众。
但成也贺峻,败也贺峻。
如今贺峻以死提供了对孔家调查的由头,还有孔家死士杀人的铁证,自然而然就抹消了和孔家的一切口头协议。
陆家和他交易的口头协议,自然也不做数了。
“你说你是替前编修贺峻造谣,可有凭证,如果没有,诬陷朝廷命官的罪责及下场,你应当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