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朝廷实在缺人。
这些往日没有出身,没有背景的寒门仕子骤居高位。
虽然经历了六部五寺的“岗前培训”。
但在“六部五寺”没有得到好脸色,于是抱成一团,缩进东宫自成一统,又有鱼龙混杂之辈,假着“太子”威名,狐假虎威,掉过头就开始针对“岗前培训”中与之冲突或结怨的六部五寺基层官员。
短短两三月,不知明里暗里给他们使了多少绊子。
往日他们也不知道真伪。
又见太子殿下监国,“一朝天子一朝臣”,任用着自己选拔出来的“亲信”在所难免,只能忍气吞声。
今日被太子殿下一夸。
虽然被夸的不是自己,却总算也给这几月来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最总是干着“最脏最累“活的他们一个“交代”了。
太子殿下还是一碗水端平的。
一些苦水便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了。
可还没等他们张口,一位身穿绯袍,面色带着虚白的老叟便在左右侍郎的随同下,紧赶进来吏部衙门中。
看见朱标,便忙行礼道:“殿下来访,臣刘崧接驾来……”
“刘大人免礼,此行,是孤贸然而来,也想听一听六部五寺臣属的心声,故而没事先通知,怪不得刘卿。”
“来人,赐座。”
看着“恰到好处”出现,打断了吏部臣属与自己的交心刘崧,朱标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其个人履历也在他心头浮现。
刘崧,江西泰和人。
自从聪敏好学,五岁能背诵日记数千言,七岁能赋诗。十六岁便已教学,十九岁,便已有行省举荐其任山长(类今大学讲师,教授)。
至正十六年中举,洪武三年被举荐为明官。
先是在兵部任职,到地方征粮时,不畏艰难,就职地方,也轻刑省事,曾屡次上书,请求轻薄租赋。
还曾因此得罪了胡惟庸,因而下狱。
然其不争不抢,始终持正守节。
今岁又被起复。
先任礼部侍郎,四月又升吏部尚书。
在朝中和地方都颇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