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媳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绝望地痛哭起来:“我不甘心啊,我们王家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房山头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哭罢,大儿媳转头看向我问道:“小先生,你跟我说实话,这宝穴是不是根本保佑不了后代子孙,其实这都是骗人的把戏对不对?”
我冷笑一声:“如果保佑不了你们后代子孙,那你们家族三代昌盛又该如何解释?”
大儿媳又问:“既然能保得住,那我丈夫和他兄弟二人为什么也会受到牵连?这不自相矛盾吗?”
我无奈极了,敢情之前跟她解释那么多,她是一点儿都没听懂。于是我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如果说保不了,那王老的三女儿怎么就没事?如果我没算错,你这小姑子既不从商也不从政,可她过得并不比你们差,而且子女懂事听话。福德给你们了,你们也得守得住啊!净干一些违法犯忌的事,还指望留得住福德?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有你家祖坟的阴德庇佑,就你们这两家人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一定。”
大儿媳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毕竟她老公从政多年,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突然被我这么怼,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儿媳则截然不同,她经商多年,为了达到目的,平日里没少走关系、装孙子。
她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给大嫂使了个眼色,又对我说道。
“小先生啊,话虽这么说,我们还是想给我们家老爷子找到宝穴入葬。您刚才不也说了吗,日后我们两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倘若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还是有翻身的机会吗。”
我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俩心意已决,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宝穴。”
……
我们坐上车后,一路往城郊的山里开去。
路上,我问王家的两个儿媳:“给王老下葬这事,用不用跟你们小姑子说一声?”
大儿媳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们这个小姑子,一向与我们两家来往不多,人家是读书人,看不上我们这些大老粗。”
我心想,这王家三姑娘哪里是嫌弃你们是粗人,分明是不愿意和你们同流合污。
而且三姑娘打心底里敬重王老,她也是为王老有这么两个儿子感到痛心。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她这两个哥哥放着好路不走,非要干些犯法的事,以她那一身傲骨,怎么可能愿意和他们来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