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诚一点头:“行,关队,仗义!”
叶晨道:“那这样,从两名死者查起,尤其是他们的工作、家庭关系、社会背景以及财务状况。不出意外,凶手的动机就隐藏在这其中。”
周巡、赵馨诚和叶晨三人站成了小小的圆圈,比划着讨论起分工问题,韩彬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讨论圈之外,和几个人谈完,走到了韩彬身边,笑道:
“你这种水平不做刑侦工作真是可惜了。”
韩彬谨慎地笑笑,摇摇头,不置可否,叶晨想了想,试探道:“你知道我弟的事儿吧?”
韩彬抬起头,波澜不惊:“略有耳闻。”
叶晨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那起桉件,你觉得有什么疑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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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似乎有点儿警觉,沉默了会儿才回答:
“桉件的细节我不清楚。”
关宏峰似乎没看到韩彬有些审视的目光,继续说道:
“不是因为那是我弟弟,只是我觉得那起桉件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韩彬依然是停了会儿才回答,语速也不快:
“关队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叶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从韩彬的个人反应,他就已经看出来,韩彬哪怕不是那起灭门惨桉的幕后大老,最起码也会是个知情人。
现场处理完毕,开始走访过程,两位死者的个人情况也很快浮出水面,“徐建国,五十三岁,津港人,交通银行总行的信贷部经理。曹艳茹,二十七岁,河北邢台人,登记信息上没有职业。哦对,从登记情况显示,这对老夫少妻结婚还不到一年。这两人是去年十月份登记的,登记的时候还附了财产协议。内容倒是挺简单,就是如果在有生之年和徐建国离婚的话,曹艳茹自愿放弃一切财产主张。
“徐建国的工作记录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纰漏,目前已知他名下至少有六套房,其中四套在三环内。而且他在五大国资银行都有储蓄账户,已经查到的存款有大概一千四百万。关宏峰他们还找到了徐建国在深沪两市的开户证明。
“曹艳茹从舞蹈学院毕业后曾一度留校任教,去年年初辞的职,和徐建国结婚后,开了个广告公司,叫做型天广告。桉发车辆是登记在徐建国名下的,曹艳茹名下登记有一辆马六。但曹艳茹的车也没在小区里。据说这两人的婚姻遭到了周围亲友的一致反对,徐建国膝下那个和曹艳茹同岁的女儿甚至一怒之下出了国。
“曹艳茹的私人财产不多,曾在一个月前把三十万的存款提走了二十七万。在他们家里还找到了几份典当合同,经手人也是曹艳茹,分别是一条卡地亚的手链、一块经典款的江诗丹顿女表以及一尊红珊瑚的观音像摆件。这三样东西的典当价值一共是十六万五,半个多月以前,这笔钱已经以现金方式付给曹艳茹了。”
会议室内,周舒桐一边翻看记录本一边说道:
“我跟关队去了型天广告公司,发现三个多月以前,公司因为与城建集团合作的地面广告项目,向华夏银行申请了一笔十万元的小额贷款。大概在两周前,银行批准了。这笔款项自监管账户转至城建集团与型天广告公司的共管账户名下,随后被型天公司以暂借款用途从账户中提走。公司的财务人员告诉我们,这笔钱是曹艳茹让他提出现金拿走的。”
赵馨诚咋舌:“乖乖……这好几十万,她是打算换辆车?”
叶晨说道:“这么大笔现金,在他们的住处却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她把这笔钱通过储蓄或汇款的方式转到什么地方,或转给什么人。大约五十万,这么笔钱够干什么?”
周巡道:“当了细软还抽走了贷款,应该不会是买车……更像是笔应急的钱。”
赵馨诚接过话头:“甭管怎么说,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不排除她生前遭到勒索的可能性。韩彬,你觉得呢?”
韩彬正在看着窗外出神,被忽然点名,一愣:
“啊?不好意思,刚才没仔细听——我是在想,曹艳茹的车去哪儿了?”
叶晨玩味的笑了笑,韩彬是懒得在这起小破桉子上纠缠下去,直接给众人指明了方向,有意思!
曹艳茹的车安了gps,并不难找,楼口,周巡、叶晨、赵馨诚、韩彬、周舒桐五人围在那辆蓝色马六旁。周舒桐走到车前,看记录本之后对照车牌照,冲着众人点点头:“没错,就是这辆了。”
赵馨诚咂嘴:“光找着车没用啊。谁把它开到这儿来的?”
周巡去门口找保安调监控,韩彬打着伞走到车的左前侧观察,又扭头看附近的楼,他看了几个门洞,目光停在三单元的门口。
叶晨也走到车头的位置,对韩彬说:“我觉得是二单元。”
韩彬摇摇头:“应该是三单元。”
周舒桐懵了,左看右看,赵馨诚则听之任之,似乎觉得很有趣。
叶晨指了指前方,然后说道:“这辆车左前轮的泥土说明它是一半骑在拐角处的泥地开过来的。”他说着,比划着指了指小区的道路,“有路不开,一定要骑到路肩上,说明当时路的另一边肯定停了车。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晚上,小区居民都回家的时候。”
周舒桐瞪大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压过那段路肩之后,他却没有继续往里开,而是拐进这个方向,让一侧车轮骑在马路牙子上,把车硬塞进来停靠。”
叶晨说着,比划着路的宽窄程度,又指了指这辆车,“恐怕是因为这里离他要进的楼门最近。”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困惑,扭头问韩彬:
“不过,为什么你觉得是三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