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受审时说,这一切都是米志国传的信,可是,整个天津却哪里也找不到米志国,等找到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遇害了。因此就认定米志国是被红党杀人灭口,这太不顺理成章了。马奎自己说是通过米志国联系,然后米志国被杀,如果马奎是红党,这样的杀害完全就是欲盖弥彰,不是智商太低吗?
叶晨叹了口气,余则成的计划,有着诸多的漏洞,幸好自己一直在帮他扫尾,不过该有的提醒还是应该有的。叶晨轻声说道:
“则成啊,看到没,这就是没脑子的粗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太拙略了,破绽百出,还好他开口承认了。”
余则成的心里顿时一惊,他听出了叶晨对他的敲打,明着是在说马奎,实则是说自己暗杀米志国这件事纯属多余。此时余则成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借着低头,掩盖了自己的慌张,万幸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想要马奎死的人,要不然没准儿还真就暴露了。
叶晨说完,直接从过道离开了,这时余则成才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特务吩咐道:
“抬走,送法医室。”
余则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一推门进去,就发现翠萍陪着马太太等在了屋里,余则成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问道:
“你们俩怎么来了?”
翠萍看了眼余则成,然后走到他近前,开口说道:
“老余,马太太希望你跟站长求个情。”
余则成脸色有些古怪的看向了马奎的太太周根娣,如果不是叶晨戳破,他没准儿还真以为马奎和周根娣是恩爱的两口子,现在他只觉得一阵腻歪。
然而此时当着翠萍的面,许多话没法说出口,余则成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对着翠萍说道:
“翠萍啊,这件事情很复杂,有一些涉及到机密,你不方便听到,这样吧,我让人先送你回家,我这边跟马太太单独谈一谈。”
翠萍本来还不以为意,可是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周根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再看了眼余则成,她把脸一板,对着余则成大声说道:
“老余,你跟我出来!”
余则成对着周根娣歉意的笑了笑,让她先坐一会儿,然后跟着翠萍来到了走廊,这时只见翠萍对着余则成说道:
“老余,你在外面怎么找女人我不管你,可是你不能打马太太的主意,那你也太不是人了!”
余则成被气的险些骂娘,什么叫我打她的主意?我是那样精虫上脑的人吗?余则成嘴唇抽搐了两下,对着翠萍小声说道:
“你胡闹也看看场合,赶紧回去,有什么事情我回家再跟你说!”
送走翠萍之后,余则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后就见周根娣开口说道:
“余主任,您跟站长求个情吧,别用刑了,老马他身体不好,直接送重庆吧,该怎么处置,听天由命了!”
余则成心说你家马奎身体还不好?换了旁人,被穿上烧红的铁鞋,早就疼得死过去了,可他现在还好好的,能说能写,顶多就是走不了道了。
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猜错的话,求人的电话早就打到毛齐五那里去了,马奎是你的长期饭票,花着马奎的钱,养着洪秘书那个小白脸,这种生活让你养成了习惯,你这是怕马奎倒下了,小白脸不要你吧?
余则成叹了口气,胳膊肘拄在办公桌上,然后说道:
“马太太,不是我不帮啊,我是真的帮不上。马太太还不知道呢吧?已经查明,老马是老资格的红党,我们在重庆追查的峨眉峰,就是你们家老马。”
周根娣一脸的惊慌,因为她第一时间意识到,马奎这次摊上的事情可能不小,她赶忙说道:
“不会的,你们绝对是搞错了,老马怎么可能是红党呢?不可能的,你们千万别信那些话,其实他就是不该在私下里查站长受会那些事,站长知道了不放过他,跟红党有什么关系啊?!”
余则成哂笑了一声,心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事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你们两口子,坏就坏在那张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