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也是这么想的,垂眸点了点头。
“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做事,妈不希望看到你憔悴的样子。”盛泊言终是抬起手抚了抚炎凉脸颊边的几缕发丝,动作轻柔,“打起精神,送妈妈最后一程。”
“好,”炎凉温顺回答,清幽的眸子驻留在盛泊言脸上数秒,遂收回了视线,“你也早点睡。”
关好房门,炎凉轻咬着唇瓣,心里暗暗劝慰自己,等办完了葬礼,再和他说离婚的事吧,她现在实在没有心力承受接连不断的打击。
原以为他们的婚姻只是假象,她随时都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分手,可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是如此艰难,单是想到这两个字,心脏都像破了一个洞,冷风肆无忌惮地嗖嗖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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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对他有别的感情,只是因为妈妈去世了,她太伤心,太脆弱,太想找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所以才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假以时日,她从悲伤中走出来,就会恢复之前的状态,就能云淡风轻地和他分开,心中只留着他带给她的这些温暖的记忆,也许,将来他们会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以为一定是这样的,毕竟在她心里,盛泊言和沈涧西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以为,爱情就应该是对沈涧西那样的感觉,想起来就会心疼的感觉。
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告诉炎凉,她对沈涧西的感情更类似于母亲对孩子的感觉,或者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保护欲。
她回到屋里,给同事何小云发完了最后一张图,关闭了电脑,简单洗漱后躺下,脑海里纷繁的念头闪来闪去,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想起今天跟姜小玫说,要在老宅子附近给晨晨重新选择幼儿园之时,姜小玫毫不掩饰的阴沉的脸。
她有点后悔当初把她母子俩带到了这里,如果一开始就在老宅子住,相比姜小玫之前的生活,她一定会感觉非常满足,非常快乐。
可是在东孚公馆住了几个月后,体验了奢华的高端住宅带来的方便,以及豪门生活的好处,再回到老房子,就像从天堂掉到地狱一般,她心理落差大,是可以理解的。
但炎凉没有办法,离婚后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