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大长公主说的没错,卫子夫就是个心机深沉的。
刘彻见刘瑶睁着大眼好奇地看着他,将她抱起,点了点她的鼻子,“阿瑶,皇后病了,阿瑶与朕一同去看皇后可好?”
“……”刘瑶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
大哥,她现下只是一个不足两岁的稚童,你们夫妻斗法,别掺和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刘彻好笑地摇着她的身板。
刘瑶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贴了贴自己的,然后扭头对卫子夫斩钉截铁道:“阿母,阿父有病!”
刘彻顿时一头黑线。
旁边守着的卫青努力抿嘴,心中默默给刘瑶竖起了大拇指。
自从公主嘴皮子越发伶俐,陛下吃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当然他看的热闹也多。
卫子夫担忧地望向刘彻,“陛下……”
后宫的手段她是知道一些。
举朝皆知皇后的性子,她若是伤到了阿瑶,凭借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就是陛下也无可奈何。
刘彻颠了颠怀里的女儿,安抚笑道,“你放心,朕既然带阿瑶去,肯定让她玩的尽兴。”
皇后虽然性子娇蛮,但还是有分寸的。
刘瑶:……
是他想玩吧。
她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也要背锅吗?
卫子夫见状,只能低声叮嘱刘瑶要乖,不要惹皇后生气。
其实她心中更怕皇后看到如此可爱聪明的阿瑶,会抢走她,这可是她的命。
刘瑶给了她水润润的香香吻,用极小的声音道:“阿母,别怕!”
“阿瑶!”卫子夫抱住她的手一下子紧了,心头仿佛喝了酸梅汤,又酸又甜。
她家阿瑶只是孩子,自己却让她如此担心,是她这个阿母做的不称职了。
卫子夫睁大眼睛,克制眼眶的热意,柔声道:“阿瑶早些回来,阿母给你做好吃的。”
“嗯。”刘瑶点了点头。
……
刘彻抱着她坐上了銮舆,在去椒房殿的路上,刘彻好奇道:“阿瑶,你刚才为何说阿父有病?”
难道昭阳殿的人与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刘瑶仰头瞅着他,抱着他的胳膊,语重心长道:“阿父,有病要治!阿瑶不是大夫!”
深宫之中,作为一个不足两岁的小豆丁,安全的成长环境需要大家共同打造!
刘彻懂了。
果然是小孩子,看起来再聪明,说出来的童言稚语还是让人发笑。
这孩子以为自己去椒房殿去治病的吗?
他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枚果脯。
刘瑶见状,下意识伸手去够。
“阿瑶跟着朕去椒房殿时,一定要听话,不要乱跑,知道吗?”刘彻扬高胳膊。
“……两颗!”刘瑶当即伸出两根手指。
说来她现在贵为汉武帝的长公主,都说她身份尊崇,可是比起上辈子的日子,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说互联网、手机这些东西,她一个小孩子就是暂时也玩不了这些,可是吃的方面,着实让她痛苦。
各种香料、佐味料缺失,吃的东西大多是炖煮,小零食更是缺少。
正因为自己是长公主,周围人看管的更严,吃的、用的大多不能自己做主。
她自问上辈子也不是嘴馋的人,在经历了寡淡无味又无聊的婴儿时期后,她发誓,未来一定要壮大大汉美食。
刘彻见状,挑了挑眉,也没有讨价还价,他从前没有随身带果脯的习惯,后来发现能拿捏女儿,就带了一些。
处理朝政累的时候,吃颗果脯确实心情不错。
……
刘彻的銮驾到达椒房殿时,陈阿娇正在对镜梳发。
看着铜镜中明眸皓齿,闭月羞花的女子,一头秀丽的青丝仿佛绸缎一般,陈阿娇唇角不禁勾起。
同时心中有些烦闷,她到底哪里不如昭阳殿的卫子夫。
明明她与陛下小时候约定好的山盟海誓,陛下怎么就忘了呢。
“启禀皇后,陛下驾到!”内侍连忙进殿通传。
陈阿娇一听,面色一喜,起身刚想出去迎接。
忽而想起她现在的状况,连忙招呼宫女扶着她,步摇发钗也都拆下,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只不过这幅样子在见到刘彻怀里的碍眼东西时,差点将唇瓣咬出血,还好最后克制住了。
刘·碍眼东西·瑶:……
“陛下,您终于来看我了!”陈阿娇杏眸微湿,时不时掩唇咳嗽两声。
刘彻看到她这副孱弱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皇后真病了。
想到此,他抱着刘瑶远离了对方。
小孩子身体弱,别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