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将手中的红色药丸放了回去。

“这并非不可改变。”希索说道，“拥有力量之后，环境，地位，财富，都是会改变的。”

“我已经没有想复仇的目标，也没有想要拯救的人了。”瑞威颓废道，“这个世界很精彩……但我也不想再看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希索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觉得这个国家很糟糕？”

“糟糕透了。”瑞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自我出生以来，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给予我的善意。”

“前线的战事不断，所以凯巴连王国颁布了鼓励生育的律法，我的父母将我生下，领了补助金，随后就抛弃了我。”

“那些接产的牧师只在乎顺利接产得到的信仰点，根本不会在意这下生下的孩子是否有人供养。天生有着称号的人还好，像我们这些没有资质的废物，最后只能获得被遗弃街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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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野狗一样在街道上夺食，翻着垃圾堆寻找能够生存下去的食物，流浪儿们比街头的野狗还多。互相厮杀，争夺领地，拓展势力。”

“但生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反正我们也不会有未来的，可能活着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怕死而已。”瑞威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身边还有同伴的话，每天得过且过，也算是生活吧。”

他取过蓝色药丸，将之摊开在掌心，仔细地观摩着，似乎想从里面看到什么宇宙的真理一般。

但这终究只是一颗蓝色的药丸。

“在城里得到您的帮助后，我得到了启发，我攒了钱，去找了退役的骑士学了一些护身的战斗技巧。”瑞威缓缓叙述道，“虽然没有魔力，但是我的对手反正也只是其他流浪儿，他们也不会使用魔力，倒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扩张势力，扩张地盘，天真的我总是准备了很多计划，傻傻地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只是说起几天前的事情，但瑞威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些许沧桑。

“我还准备了一些礼物打算送给同伴们，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就被大家背叛了。”瑞威用平静的、仿佛阐述毫不相干的事情的语气说道。

“你不恨他们吗？”

“大家也只是穷怕了而已，是我不好，我不该暴露自己身份的。”瑞威回答道，“而且大家也没想到坟墓教会一点也不守信用，最后落得了那样的下场，现在想来还挺可笑的，不过既然都已经死了，那也没什么可以笑的了。”

瑞威颇为落寞地再次看了周围的废墟一眼：“现在我的仇也已经报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该死的贵族，该死的教会，该死的城市，该死的国家，该死的世界。”

“真没意思。”

瑞威愤恨道，旋即就要吞下蓝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