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测得到接下来每一步都很艰难,仍然坚持要向这个方向走,秦逸则不想再走父亲指定的方向。
秦福盯着秦逸看了许久,看得他心里直打鼓,最后秦福只连声叹气,没有发怒。
“你讨不讨厌黄璧书,你想不想秦家的秘密埋掉,从此万事太平?”秦福问着秦逸,但不等秦逸回答,他已经尖声厉叫,“你娶黄璧书啊,娶了她,什么都解决啦。”
秦逸愣住,往后挪了挪椅子,他觉得父亲的目光像又要发疯。
“你不懂吗?你要是和黄璧书解除婚约,再跟她斗,你是和黄家嫡出大小姐为敌,也就是和黄家为敌,甚至是和整个圣光府为敌啊!你要是娶了她,那怎么斗都是秦家的家事,她是你的人,娘家能帮她,但是不能倾尽全力以她为重!到时候,要怎么对她都随你,旁人不便插手!”
秦福一番话,像在秦逸的心里炸响一个雷,又再炸响一个雷!
他茫然点头,不是愿意答应,是害怕父亲,不想再面对,先答应下来,再另想办法。
看他听劝,秦福的神情平静下来,显得慈祥和蔼。
走出屋子,秦逸觉得眼中的秦府很陌生,他怔怔望着天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黄璧书也望着夜空,可她的眼神更清醒坚定。
她走进书房等程浩风,刚坐下,程浩风也休息好了来见她。
“我不怕秦福,只要把那些秘密告诉我父亲,黄家会全力保我。”
她刚补了妆,双唇红如烈焰,那个刁蛮又娇气的大小姐已散发冷艳的气质,程浩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笑容越展开,程浩风越显阴鸷:“你不怕秦福,那怕不怕你父亲?若是我让黄璧琴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一禀报给你父亲,再让黄家全力栽培黄璧棋,你觉得你还算计得了谁?”
黄璧书面色微变,随即轻蔑道:“你太高看黄璧琴了吧?不提她在父亲面前说话没份量,就算她说服了父亲,把黄璧棋那个庶子推上位,那个庶子也成不了事。到头来,黄家还是得看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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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风伸手在烛台前遮住又撤开,声音低了些,语气却冷了些:“要是我让黄璧琴揭发你,越权指挥圣光府的暗探,还伪造了黄此石的令牌呢?你推测一下你父亲会如何对你?”
黄家的嫡系后辈可以指挥圣光府暗探,但指挥的权限不同。
像黄乃石当着府主,可以派任何任务;像黄此石当过大学官的,可以把甲级暗探派去做有危险的重大任务,像黄璧书没有担任过职务,只能在生死危急时刻向暗探求助,或派丙级暗探做些打听消息、护送物品的事。
当要和别门别派比试,没有职务的黄家后代也可以让暗探帮着斗一些不紧要的小人物,但仅限于公开比试。
总之像探秦家密室这种关乎两个大家族是合作还是敌对,还可能引发伤亡的大事,黄璧书没资格派遣甲级暗探。
黄璧书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想让心脏别跳了,仿佛心跳声也会引来父亲的责问,并将她杀身灭魂。
但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尽力不露出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坐得更挺更直:“程师叔,你说这些,无非是想与我合作,共同对付秦家。那么,就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