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聂嘉峪说:“你们大可以直接说我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还挺有点血气的,又说:“我知道小叔做为聂氏的话事人,很辛苦,也很危险,而且他非常瞧不起我和嘉峻,觉得我们俩不及他的十分之一,我也知道自己笨一点,但是刚才……刚才我分明看到了,喔喔仔已经疯了。”
宋援朝突然打断了聂嘉峪,但不是用说话,而是用歌声。
他是在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陈柔坐在副驾驶,而一开始,她也并没有想得通,为什么湾岛仔要不停的喊起来,也是直到宋援朝开始唱,血脉觉醒,她也才醍醐灌顶。
聂嘉峪没想到宋援朝会唱歌,还直觉他应该是疯了,但也没敢打断,直到宋援朝唱到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并结束。
宋援朝的歌唱完了,陈柔也不说话,聂嘉峪沉默了半天,终于说:“这是一首歌,你们俩都会唱的歌,而你们是一起从菲律宾回来的,曾经同生共死过,现在却见死不救,他想用歌声来有达他的愤怒,而宋仔你……听懂了。”
这可怜孩子,连国歌都没听过。
宋援朝嗓音一哑,说:“是。”
聂嘉峪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说:“但我能理解你。”
又说:“哪怕我爷爷也不敢独自过九龙,你只是个保镖,对方人多势众,一看就是大社团,你就算现在想救他,你也有心无力,对不对?”
宋援朝笑了一下,声音格外温柔:“对的,嘉峪少爷。”
聂嘉峪再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想救他,我可以给你一点经费,但肯定不会太多,顶多也就两万块,因为我还蛮喜欢喔喔仔的,但是,一定不能牵涉到我家。”
宋援朝也柔声说:“好的,嘉峪少爷。”
聂嘉峪自认为自己虽然才新买船票,但已经登上正在疾驰的客船,好比是上马了,双手抱上副驾驶的椅背,对陈柔说:“细娘,我处理事情的方式还不错吧?”
陈柔向他竖大拇指:“非常棒。”
他见过湾岛仔的次数并不多,一则湾岛仔会拍马屁,把聂氏的几位当家人都拍的特别爽,再则他天生一副娇软嗓音,虽然做事拉胯,但也算惹人怜爱。
而聂嘉峪能出两万块的经费,还懂得交待保镖不要惹上麻烦,也确实不算太蠢。
总之,还不算无可救药。
车到家了,明叔还在地下车库等着呢,看聂嘉峪回来,连忙陪他上楼去了。
这是聂氏的小少爷,也是韩玉珠的嫡孙,不能有闪失的。
宋援朝当然不上楼,他只是保镖,住在旁边的工人房,这会儿得回房了。
陈柔发誓自己没有撩男人的心,但是今天晚上,有件事她不得不跟宋援朝聊两句,所以她借口拿点喝的进了酒窖,拿了两瓶啤酒,到后院,正好碰上宋援朝拿着毛巾香皂出来,要去洗澡。
丢一听啤酒过去,陈柔走到了围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