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空气过于干燥,或者是气温偏高,阴干过程中,毛竹往往就会炸开。
哪怕就是炸裂一个微乎其微的缝隙,那这一截材料也只能宣告报废。
往往在这一过程,十根毛竹只能幸存下来四根。
能保证这样的成功率,那就相当牛逼了。
阴干过程至少持续七天。
在完全阴干之前,就要下到猪大油锅中二次熬煮。
这个步骤是为了让毛竹内部渗入油脂,既能够快速上浆,还能有效防水。
油锅熬煮这一环节,就要持续三天。
头一天熬煮完毕,捞出来将内部掏空在温油中浸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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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熬煮完毕,要打磨细小毛茬,检查有没有变形情况发生。
就算有一点点的变形,这根料子也只能作废。
没有变形,就要制作画筒的堵头和盖子。
这个环节更为精密。
做出来之后安装,然后用热油实验。
要是往外渗油,必须就要报废。
全都没问题了,再进行最后一次的熬煮。
然后还要做实验,抛光打磨,最后才能交付使用。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几乎百不存一。
这样繁琐的工艺和超低的成功率,使得毛竹画筒的造价昂贵的一批。
在货币最值钱的洪武年间,光是一只裸筒,没有任何装饰和包装,就要二两白银。
所以,这东西一般人根本就用不起。
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会刻意浪费。
用这种画筒保存的作品,绝大多数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一般有钱人装的都是精品。
那富可敌国的严家,会用它装什么了不起的作品啊?
更何况还是给严世蕃陪葬,放在手边与神瓷柴窑对称的画筒,不管用什么想,里面一定是了不起的大宝贝。
也正因为如此,陆飞才难掩激动之情。
不过,激动的同时,陆飞又担心的要命。
竹制画筒尽管经过防水处理,但目前画筒深埋在淤泥之中,陆飞不敢保证有没有破损。
如果破损进水浸泡了几百年,再牛逼的作品也很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