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襄州府后宅之中,秦择坐在谢文星的书房里,正守着一张桌子边喝酒边吃菜。谢文星看着狼吞虎咽的秦择,脸上写满不悦。“我已经放你走了,你就应该跑得远远的,不该回来。”
这时的秦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盛气凌人,面色暗沉,胡子拉碴,头发虽然梳得整齐,但明显很干枯。他一边吃一边说:“我心愿还未了,不会走。”
“你有什么心愿?”
“我要杀一个人。”秦择停下手中的筷子,死死盯着桌面上的一盘烧鸡,似乎那就是他的仇人,他要把它扒皮拆骨。
“是谁,钱寡妇吗?我替你办了。”谢文星平淡地说。
“那个贱人,杀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秦择复又埋头吃喝起来。
谢文星一愣,马上明白过来,厉声说:“不行,你不能动杜明慎。”
秦择抬起眼皮,那阴冷的目光,让谢文星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谢文星继续说:“杜明慎本人就是文武双全,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若现在藏起来,让朝廷找不到你,过几年也就没人再提这个案子,你仍就是自由身。可若你侥幸杀了杜明慎,别说杜太师不会放过你,朝廷也不会放过你,追捕令一直会发到直到抓到你或见到你的尸体。”
谢文星这样说,其实是自己的私心。如果杜明慎在襄州出了事,杜太师一样不会放过他,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秦择低头想了一下,他觉得谢文星说得有理,可是现在他落到这个下场,都是拜杜明慎所赐,若是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死了都不甘心。他突然想到那个跟在杜明慎身边,看上去有点娇弱的少年,低垂的眼眸下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他抬起头,对谢文星说:“我要远离襄州,需要一笔钱。”
谢文星心内一喜,问:“要多少?”
“五千两银子。”
谢文星脸上的肥肉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