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来到袁昌己的卧室外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年,长得颇为白嫩,便问道,“他是何人?”
有袁家仆人说,“这是大公子的书童今然,就是他先发现大公子被害的。”
宁远恒点点头,让人挡住柳氏,他带了徐东山和一个仵作进到了卧室里。
一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幸好宁远恒是见惯沙场之人,否则多半会受不了这种味道。
床上,床帐半掀着,床褥凌乱。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上半截身子歪在床边,一只胳膊垂下来,可看到手掌至手腕处,伤口横七竖八,血肉外翻,指骨也露了出来。地上积了一大滩鲜血,血的颜色已经发黑。
袁昌己另一只胳膊放在身侧,和另一只手一样,也遍布深深的伤口,骨肉皆现。再往身下看,宁远恒这个在战场上见多死人的人,也不由胃里一阵翻腾。
袁昌己下体被什么东西砸成了肉泥,看不出原样了,床上的被褥浸染了大片血迹,景象惨不忍睹。
袁昌己脖颈处有明显的青紫痕迹,不用仵作看,宁远恒也知道这是勒痕。宁远恒看看这个死的袁昌己的模样,长得倒也周正,若是活着,应是个讨姑娘喜欢的模样。
宁远恒看这里已经瞧不出什么了,朝仵作挥挥手,仵作赶忙上前来验尸。
宁远恒来到卧室外间的桌子上看,这里还留有昨晚吃剩的残羹冷炙。四碟菜,一个酒壶,两副碗筷,两个酒杯。这就有意思了,昨晚看来还有一人在这。
宁远恒等了一会儿,仵作查验完毕,走到宁远恒身边,低声说:“大人,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根据袁家人所报的情况,推测死者死于昨晚戌时到今日寅时之间。死者生前饮过酒,酒无毒,致死原因是窒息,这从脖颈处的伤痕可以看出。大概凶手在勒死死者后,因为极度痛恨死者,将死者的手和下体都毁了。而且大人,我从死者的床上找到一点东西。”
仵作说完,拿着一块从床上剪下的床单碎片,给宁远恒看,虽然这块布有一处被血弄脏污,但还有一处不一样,显出淡淡褐黄色。
宁远恒问:“这是什么?”
仵作又压低了点声音道:“是男人的精液。”
宁远恒毕竟还是未成家的小伙子,听到这话,脸上就是一红。但他不会扭捏作态,看着仵作问:“你是说,死者死之前,有和谁欢好过。”仵作点点头。
宁远恒低头看了眼桌面上的饭菜,大步走出房间,来到外边,向周围站着的袁家众人问,“昨晚有谁来找过袁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