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宁远恒问周寒,“杀人都是有原因,没有人会丧心病狂到无原因而杀人,你说齐成时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士,为什么会杀人?”
周寒反问:“大人觉得呢?”
宁远恒站在桌案前,背负双手,半仰着头,说:“不会是为钱,那些死去的是一些孩童,身上也没几文钱。何况从衣着上看,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更不会是为权,因为那些孩子与权半点不沾。现在只有一个原因,是为人。”
周寒赞道,“大人睿智,我听了大人的话,有了一个猜测,不过大人还得先查一下这几个孩子的来历。”
宁远恒听周寒有了猜测,十分惊喜,便问:“是什么猜测?”
周寒在宁远恒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宁远恒眼睛一亮,马上叫来人,往底下各县去调最近一年来失踪男孩的案子案卷来。
周寒一听又要调来案卷,不由得一阵头大。
差役们都是快马来去,三天后,一摞案卷摆在了宁远恒的案上。
宁远恒根据仵作的验尸呈报,再结合案卷上所报丢失孩童的特征,时间,年龄,最后终于取出了九个最符合的孩子的案卷。
看着案卷,宁远恒对周寒说:“可以开堂再审齐成时了。”
周寒再看到齐成时,他已经没了那文人雅质,儒家风骨。
齐成时此刻面色灰白,头发蓬乱,双眼无神,站也站不稳,宁远恒也不能让他跪,齐成时毕竟是一个致仕的朝廷官员。
宁远恒就让人拿了个垫子,让齐成时坐在公堂的地上。
齐玮也被叫来旁听。齐玮看着好似油尽灯枯的老父,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恨。
孩子已然回到家中,再也没了那日夜啼哭的毛病,每天饿了吃,困了睡,恢复了正常,而且胃口也很好。
卢氏虽然没有明着怪齐成时,但言语中也没了以前对公爹的尊敬,显然就是认为齐成时害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