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呆呆地坐在柜台旁一把椅子上,心里却像开了锅的水一样翻腾。
“李清寒,我怎么觉得我陷入了一个阴谋中了?”
“你现在才觉得啊。”李清寒鄙夷地说。
“我把自己卖了?”
“对,而且卖得非常贱,要不是因为我死不了,我都想一头撞死。”李清寒换上嘲讽的语气。
“这是谁干的?”周寒不在乎李清寒的嘲讽。
“还能有谁?恐怕人家现在早把你当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周寒举起两张契约,双手捏住两张纸,便想撕毁了它。她的手又停在半空,到底没有撕。
“你怎么不撕啊?”李清寒问。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干嘛要和钱过不去。我开点心铺便有自己的打算。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以后还他便是了。”
“拿什么还,以身相许吗?再说,这么明显的事,傻子都能看出这里有问题,你真能当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当自己是傻子吧,眼下挣钱要紧。”周寒将两张契约折好,心安理得的放入怀中,便开始忙碌起来。
本来这点心铺里的东西都很齐全,沈家夫妇只拿走他们自己随身的东西,像盛放糕点的盘子,包点心的用的油纸这类东西留下不少。
周寒到后面的储货间看了看,米、面、油、糖之类的也有不少,堆了半间屋子。
周寒将沈记的招牌摘下,便去了做牌匾的店铺,定做了一块“周记糕点铺”的牌子。她另外定做了一个幌子,上面写“黄金酥”三个字。
黄金酥是老周头做的点心里最拿手的,也是独家手艺。
黄金酥的做法老周头也只教过周寒,恐怕就连老周头在醉仙楼带的那个小徒弟都不一定会。
如果老周头在江州城中,看到这个幌子,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知道是谁来了江州。
剩下的便是按自己的心意,重新布置这间铺子。周寒觉得她还需要一个帮手。店里只她自己,是忙不过来的,而且晚上,铺子还需要有人看守。
只是雇人手,雇的人满意不满意先不说,还要花工钱。吕升和刘芳儿两人都是鬼,阳间的事很多都做不了。
周寒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不要工钱的帮手。她高兴地一拍额头,赶忙从流阴镜中取出一根半指长的黑毛,是一根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