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仿佛骤然无声,就连恼人的蝉鸣也都霎时间销声匿迹。
长孙砚只觉头脑中一阵轰鸣,五感尽失了一瞬,但唇上温热的触感却似一点火星,自唇齿间蔓延开来,带着不可遏制的燎原之势,烧得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唔!”
他被人堵住了嘴,身子抖得厉害,可偏偏那人却仍不罢休,好似并不甘心就这样浅尝辄止,而是托起了他的脸,稍稍分开了两人交缠的呼吸,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嫣红的唇瓣,哑着声音道。
“润石,可以吗?”
亲都亲了,现下才来问算什么?长孙砚混沌的脑子难得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些恼怒地想到。
可还不等他出声回答,本就不是真的询问他意愿的林惜却已经将手移到了他的脑后,再度埋下脸,重新碾上了他的唇瓣。
林惜的吻就同她这个人一样,初见只觉得冷冽霸道,让人无法抵抗,可相处久了,却发现原来这人是最会痴缠拉扯。
极擅在点滴相处中不声不响地打消旁人对她的层层防备,等到当局者发现自己丢兵弃甲,想要清醒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深陷其中,无力抵抗了。
被人搂在怀里,按着头,一步步攻城掠地的长孙砚对此便深有体会。
“大人!木轮车来了————”淮云一手推着木轮车,一手端着托盘,兴冲冲朝着自家大人的方向而去,然后便瞧见了廊角处相拥着的两人,嘴里尚未说完的话顿时便戛然而止。
“唔,有人……”听见这声音,原本被吻得头脑昏沉,四肢发软,丧失了思考能力的长孙砚顿时一惊,轻喘了一声,伸出双手抵在林惜胸口,想要将人推开。
可好不容易才等着兔子心甘情愿撞上来的灰狼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到了嘴边的肉,因此听见他这话的林惜,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唇上被长孙砚受惊之下不小心咬破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