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长孙砚顿时也顾不上委屈了忙从林惜的怀里抬起头来,拉着这人的手,将她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
感受到长孙砚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林惜下意识微微侧了侧头,被长孙砚握着的指尖也不由得蜷缩了几分,想要避开他的审视。
但长孙砚何其敏锐,立刻便察觉到了她有些躲闪的姿态,心中一紧,便伸手将这人的脸扳了过来。
她在北地风餐露宿,长孙砚自然做好了这人会受些风霜的准备,可当他看清这人脸上数道深浅交错的擦伤细痕之时,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忙低头去看她被自己握着的手,却见她紧紧蜷着十指,有意不叫他看清她掌心的情况。
可即便如此,长孙砚却还是从她腕间和手背处瞧见了和她脸上如出一辙的伤痕,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里有什么近路,只恐是这人怕他担心,因此靠着一双手和脚一路翻山越岭,硬生生从悬崖峭壁间寻出了一条路来,所以才落得这一身伤痕。
“傻子!”
想到这些,长孙砚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又甜又涩的浓烈情绪,直逼得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泪意又再度汹涌了起来。
“几个月我都等了,哪里就差这几天了?”
“我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人?怎么就值得你这样以身犯险。”
“你待我这样好,叫我,叫我如何……如何是好……”
长孙砚哭得不能自已,颤着手想要去触摸林惜脸上和伤痕,却又在即将碰到那一刻,近乡情怯般地蜷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