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护犊子的母羊,露出獠牙。
左明没想到小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生猛,竟一不小心被她抓个正着,脸上瞬间留下五道抓痕,还渗着血。
顾肆也瞳孔震了震,似乎是首次被人这么疯狂护着,他长臂一伸,搂在女孩纤细腰间。
“好啦,你冷静一点,我没事。”他使了点劲将人稍稍提起,远离地面,阻止她还想要扑过去打人的举动。
“顾肆也,你放开我!”沈听诺朝左明的方向蹬着双腿,眼睛红得要命,“那老王八糕凭什么踢你,他算老几!”
就是顾肆也的爹都不能这么踢人!
认识顾肆也两世,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被打。
顾肆也投给左明一个抱歉眼神,边安抚着炸毛的女孩,边打开房门,将人丢了进去,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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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待着,不许出来。”
放下话,不管女孩是什么反应,顾肆也重重将房门关上。
左明摸了摸微疼的脸颊,挑眉说道:“你这小女朋友的脾气真差,一言不合就动手。”
顾肆也摸摸鼻尖,没有否认,难得一副乖乖生模样,“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左明没好气,“你那帮师兄弟到处嚷嚷你丢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正在四处向家里人托关系,帮你联系人脉寻找,我过来看看是不是顾家那位又为难你了。”
想到什么,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样子,你的宝贝应该是找到了。”
顾肆也听出左明的话中深意,他搓了搓发热耳尖,一只手用力拽住门把,防止里面的女孩出来。
“师傅,抱歉,又让你和师兄弟们担心了。”他略愧疚地说道,他已经离开了国家队许久,还麻烦大家,真是不应该。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左明勾着少年的肩膀,“走,陪师傅去喝一杯,顺道同你师傅我说道说道你这稀罕宝贝。”
“师傅,我还有点事……”顾肆也想拒绝。
“你能有什么事?不舍得丢下她一个人?要不带她一起?”左明道。
“还是不了。”顾肆也可不想当着沈听诺的面挨左明训。
临走前,他打开门,对准备破门的女孩交代了一句。
“我先出去一趟,你待在屋里别乱跑,一会我给你打包宵夜回来。”
说完,不给女孩回应的机会,他“砰”的一声,重新关上门。
被留下的沈听诺,呆呆在玄关站了好一会。
怎么就把她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了?
莫不是那中年男人真是顾肆也他爸?
坏了,她把顾肆也他爸给揍了!
沈听诺焦急又无措,想出去道歉,可想到顾肆也的叮嘱,她盯着门锁,终是没有出去。
算了,大不了一会等顾肆也回来,她再磕头道歉好了。
说通自己的工作,沈听诺脑中的烦恼一扫而空,开始打量起陌生的房子。
房子面积不大,是个单间,有一张大床,厨房用磨砂板隔开,有浴室,有阳台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收拾得非常干净,沈听诺摸了摸靠墙的架子,一尘不染,可以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经常打扫。
看到摆放在架子上的相框,她拿起一看,相片中并肩站着两人,一个是比现在年纪还要小上许多的顾肆也,另一个则是刚被她挠过的中年男人,左明。
照片里,顾肆也穿着一身火红,胸前的国家小旗标很显眼,他脸上的笑容肆意又张扬,手里大大咧咧举着一个金牌。
左明揽着他肩头,嘴巴几乎咧到耳后根,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听诺猜测,顾肆也之前应该是国家队的。
既然他是国家队的,为什么上一世会在西区打地下拳?
难道是退役了吗?
下一秒,沈听诺连连否认地摇头,上一世她认识顾肆也时,他连三十岁都没到。
她知道运动员的黄金期很短暂,但以顾肆也那时的年纪,并不像到退役的时候。
“叮、叮、叮”
硬物相碰发出的悦耳脆响,沈听诺顺着声音看过去。
声音来源在阳台,她走过去,打开阳台门,第一眼就看见挂在绳子上的一排排耀眼金牌,在一众金牌里,掺杂着三四个银牌和一个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