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经过这事,你以后不会理我了。”少年理解她当时那么做的原因,沈听诺感到一阵心酸。
其实她想着一直被误会下去也未尝不可,这样的话俩人说不定能分道扬镳。
只不过她忘了叮嘱林介川,不要告诉顾肆也是她让他过去警局的。
那时给林介川打电话,她整个人都是乱的,慌的,根本没想不到不能让顾肆也知道林介川是被她叫去的警局。
“傻瓜,就算我还没反应过来,也不会不理你的。今晚吓坏了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顾肆也向她保证。
沈听诺吸了吸湿润的鼻腔,不做任何回应。
叶茗樱背后是顾家,哪怕顾肆也是顾家的私生子,要与叶茗樱斗,恐怕很难,她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之类的。
“叶茗樱来公寓找我的那天,你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也猜到了我的详细身份?”顾肆也虽用的是疑问,但心里已经有了具体答案。
从在顾家见到女孩的那一刻起,她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神情,他便猜到她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沈听诺道歉,那天她就站在门口边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从他们的对话里猜到顾肆也的身世。
她真不是有意要偷听的,主要还是他们俩吵得太厉害,她担心顾肆也会吃亏,所以一直在门口守着,要是真打起来,她绝对会出去帮顾肆也。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你迟早会知道。”顾肆也的双眸黯淡下来,心情低落地解释,“我母亲不是叶茗樱口中所说的小三,她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当时她是要嫁给顾长蔺的,顾家那两位长辈也都同意了。
只是顾氏突然出现资金链断接,不得已与叶家联姻。
我母亲得知顾家和叶家要联姻时,她立马做出决断与顾长蔺分开,更是下决定要离开顾家,可是顾长蔺不肯。
后来顾长蔺骗我母亲说跟叶茗樱是假结婚,还把我母亲囚禁了起来。”
说到这里,顾肆也的眼睛渐渐红了,似回忆到了什么,他恨道:“……那该死的家伙,为了留住我母亲,强迫她有了我,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才得知顾言池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被骗了,以命要挟顾长蔺方能带我离开囚禁她近六年的牢笼。
原以为以后就是自由了,可是顾长蔺像冤魂一样,一直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导致她神经衰弱住了院。”
能感觉到少年心中的悲伤,沈听诺紧紧地抱住他,无声的陪伴着他。
顾肆也的浓墨羽睫颤了颤,抬手搂住女孩,像汲取温暖般,他手臂一再收紧才让自己没有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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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叶茗樱那疯婆子跟她说了什么,她在一天中午……从楼顶一跃而下,死在了我面前……”
他像是回到了那天,身体控制不住的发颤,视线所触及都是惊心的红,耳边是骨骼碎裂的“咯咯”声响,恶心感梗在喉头,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层层冷汗布满他整个后背。
察觉少年的异常,沈听诺一下又一下拍着他后背,柔声细语道:“没事的,都过去了,她要是知道会让你看见那一幕,她一定会后悔和心疼你的。
顾肆也,不要困在过去的悲伤里,也不要让自己沉浸在悲痛里。
你这样的话,你母亲会走得不安心的。
也许死对她来说是解脱,是自由的,不然她不会选择那般决绝的方式离开。”
女孩安抚的声音传入耳中,奇迹般地驱走那经年不散的骨骼碎裂声响,一直堵在喉间的恶心感瞬间烟消云散,顾肆也将脸庞埋进女孩温暖的颈窝里,贪婪地索取来自她身上的体温。
“临走前,她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就跟你说的这样,她说她解脱了,说她自由了,让我别去怨恨任何人,也不要报仇之类的。
她叮嘱我要乖乖的长大,好好的生活,以后遇上心仪的女孩子一定要尊重她的想法,认真对待人家的感情,不要为了一己之私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他的母亲,临死前都在担心他以后会步入顾长蔺的后尘。
他恨顾长蔺害了他母亲一世,但血脉无法斩断。
也许在他母亲看来,顾长蔺身上的劣根性,他也有,所以母亲唯恐他会像顾长蔺一样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
少年难掩悲恸的声音传来,沈听诺感觉颈窝湿了,她眸子蒙上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她揉着他后脑勺,宽慰道:“顾肆也,你做的非常很好,你有乖乖的长大,有好好的生活,也有好好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