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子见火威不俗,此人又是百年宿敌,心中怯了,围在他身周的十八个师弟师侄还未待结成阵法便即要被驱散,他有些惊慌,便手施道法擎住十几丈之上的法袍不断旋转着向前阻挡而去。
那杏黄法袍倒也有些灵韵,与降龙真火一经碰撞,各自翻飞而回,真火摇摇欲坠歪歪斜斜的飞向凌炬身畔。而那法袍也是从天而降,一时竟似失去法力变回寻常道袍似的兜头罩在冬青子头上。
身侧门人急忙将法袍拨开,将其头脸自内露了出来。冬青子一击即败,虽也给对手不轻重创,却未及自己这般狼狈,那不管不顾的性子又使了上来。
“兀那火凤,昔日灭我护山神龙,今日又当众辱我,我定不能饶你!”说话间双眼冒火,胡须都似要翘了起来。
三凤齐立虚空,遥遥向下望去,各自笑道:“那你便待怎样?”
纪韵诗在一旁看得有趣,此刻已知晓那冬青子大势已去,只剩下一张巧嘴还在兀自强硬,便在一旁打趣道:“轩辕真人,好强的本事,将头蒙起来打是不是会更强一些?”
冬青子之前在龙玄显威之时看见过纪韵诗,已知这女子是邪派中人,与自己这名门正派正好背道而驰,习惯性的骂道:“邪魔外道,也敢为虎作伥,可恶至极!”
纪韵诗立起娇躯,故作正态道:“好个惩奸除恶的大侠道,你这一句邪魔外道可是将我师尊还有邪云师伯也一起骂了吗?”
冬青子心中一愕,万没想到自己一句失言竟然得罪两位天下邪祟之首,他日若二者找上门来,岂是自己这金丹初境的小小手段能够抵御的得了的?就算有那号称能灭元婴仙人的法阵也是棘手得很。
轩辕派中有一乘软轿,也就是适才王二所侍之人,显是派中耆宿,眼见冬青子一路妄为,始终未开一腔,此刻似再难忍耐,朗声说道:“冬青子,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要将轩辕派的脸一体丢尽才能善罢甘休啊?”
冬青子急忙穿好道袍,躬身施礼道:“回凌虚师叔的话,弟子谨遵号令,不敢妄为,适才种种,请师叔在回九峻山时帮着说和周转,弟子冬青这边谢过了。”
凌虚子不再接他话茬,他等到此时开口,只因为此行无获,他心中也自不平,所以这师侄任意胡为四处泄火,他也未加阻拦,但此刻眼见不敌,才出口圆场,这番用心不可谓不是机关算尽。
他命门众将自己抬到龙玄近处缓缓望了他一眼说道:“龙居士果然仙品非凡,这等万年灵禽也甘为你为奴为唤,实在令人羡慕。只不知这前尘壁事了,居士是否就要隐居山野了吗?”
龙玄不解其意道:“我为何要隐居山野?”
凌虚子白发白须均自摇晃,说道:“隐居山野潜心修炼那通天宝典啊!”说罢,如刀眼神狠狠盯着龙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