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自委屈至极,满面泪痕,被他这一横,竟自急忙缩起了身子。
适才的恬静温文之态尽数失去,在这人面前,宛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滑稽至极。龙玄心中悲愤,如鲠在喉,虽觉少女前后神态不一,反差极大却也笑不出来。
少女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好笑,心中羞赧,偷偷朝龙玄望去,极为担心他嘲笑自己。却见龙玄神色凄楚,竟未被自己神态动容,心中竟自有些可怜他。
那中年人望了龙玄一阵,开口道:“我便是遗孤高氏的高怀,我二弟是高进,这是我侄女灵儿高灵,天下高氏只剩我叔侄女三人,你说我们被迫离开内陆,满门被灭,还会有那份爱心去拯救内陆之人吗?”
说话间虽云淡风轻,内中凄楚愤恨之味却带着怎么也化不开的仇恨之意。这人已至中年,想来在此隐居时日也在不短,却不像青年人一般提起仇恨咬牙切齿,但这般深埋内心的恨意却比之更为深刻,只是说出来轻描淡写,仿佛唠家常一般。
龙玄不知如何应对这般发问,脑中一阵搜索,看自己能开出什么条件才能打动对方,但想了大半天终于放弃,这人心中怀的是仇,是恨!试想,自己虽是天下修道者的领袖楷模,却哪有化解别人宿仇深怨的本事。
想了半天,越想人家不帮忙越有道理,一时之间,万念俱灰。
他朝高怀深深一揖道:“前辈所言极是,若我得此境遇,也绝难再有热心,此间打扰了,之前勿伤令侄女及爱宠,实属无心,若不肯放过但说无妨。待此帐了却,我便另寻别处,为妻续命去了。”
高怀和高灵一起望着龙玄,半晌后高怀开口道:“我不问你夫人中何毒,也能猜到一定非同小可,你既知我高氏解毒天下无双,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高灵依偎在他身侧,虽畏惧叔父的严厉,但也不难看出爷俩的感情也自深厚非凡。她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痴迷的望着龙玄。
龙玄喟叹一声,说道:“天涯无路,我便与拙荆共赴黄泉,反正她若去,我必不留。”
高怀听闻愕然半晌,道:“看你手段修为,放眼修真界也罕逢比肩者,如此年纪正可谓前途无量,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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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灵一听这话,机灵一下将头扯开叔父肩膀。怫然不悦道:“女人怎么了?这位大哥能为了妻子舍生忘死,实在令人钦佩!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高怀与高灵相依为命,虽其有错必纠,但毕竟血脉相连,之前的事已然过去,此刻又恢复以往之情,当即面色和润,但心中观念却不改变道:“女人毕竟依仗男人而活,没有男人便没有女人,天下攘攘,功名利禄,哪一样不是男人创立!”
高灵小脸一沉,跳出高怀身畔愤然道:“大伯你这歪理邪说实在不通,男人是天下之主,万物之长,可你莫要忘了无论多了不起的男人也是女人生出来的!瞧不起女人,贬低女人就是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