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小虾没有做什么思考,竟然伸出了手。
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一动,可能就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而这里所有来救他的人都会因此一命呜呼。但是,他就是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他缓缓地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在笑。道:“无非就是一命换一命!你们要杀我,方法多的是,何必总要别人的命来换呢?”
王贝贝也笑道:“那理由可不少,第一是因为你太狡猾,要杀你必须有多重保障。第二是因为你现在名声有点大,杀一个名声大的人就必须用这样一种名声更大的方式。第三……”
“第三是把我当鸡,杀鸡吓猴!”令狐小虾抢着说了。
“我就说你是个狡猾的人!”
令狐小虾继续缓缓的走,他内心其实很紧张,但是谁也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异样。他皱了皱眉,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被评价狡猾。
这世上本来就有这么一种情况,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用各种办法去阴身边的老实人,一旦办法行不通的时候,就说那人其实狡猾,事实上那人只是善良,但不是笨蛋。
“所以,你就做一只听话的鸡!”
“我如果不愿意呢?”令狐小虾问。
王贝贝道:“那却已经由不得你!”
王宝宝与陆涟漪等在一旁,适才的惊讶已经没有了,现在反而更加闲逸。
令狐小虾望了一下四周,他有一种感觉,王宝宝肯定留了后手,在这个场地里,还隐藏了一群高手,王宝宝肯定不会笨到看不出他请来的那些所谓高手把头真的足够让他高枕无忧。关键,这个老女人的到来更是让他想不到。城墙下一战时,钱连城父子看上去风尘仆仆,而这个女人却如此盛气凌人,让人猜不透。
他猜不到,他现在需要再靠近沈毛毛一些,出其不意救人。守在沈毛毛身旁,押着她的人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连脸面都看不见。直觉告诉他,这些穿着铠甲的士兵都是高手!
他又故意瞎扯了几句,向前走了三五步。一个大汉当面拦住,顺势上前将他捆绑。突然,他闪了一下,冲到了沈毛毛面前,挥出两拳,似少林长拳,更为简单,守着沈毛毛的二人竟被一招放倒。
众看客见这一突然,无不觉得震撼,他们刚刚都看着令狐小虾的两个朋友展示的本事,却只看见令狐小虾跟个死人一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有那么厉害的两个朋友,现在他们知道了。
“小虾叔!”沈毛毛满眼泪花,哭得凶狠!
令狐小虾叹道:“怎的你就不能多一根筋呢?你是上了那小白脸的当吗?那小白脸人呢?”
沈毛毛都来不及回话,一群铠甲士兵将令狐小虾围了起来。人手一根长矛,齐刷刷刺来。粗眼一扫,二十来人。
长矛如浪!矛尖掠光!既有先后,又有上下。
令狐小虾辨得清晰,这二十来人使得并非行军打仗中的枪法,而是少林棍法。他轻功极秒,轻轻跃起,踏矛而行,就仿佛身在狂风涌动的竹林中,身不沾尘。
细细一看,这些士兵果然后脑勺光溜溜的,虽戴了头盔,却定是和尚。他哈哈一笑,骂道:“好一群和尚,竟然也在此趟浑水!”
众和尚互视一眼,不理他。只将手中家伙使的更加紧密。两人相排,一上一下、一来一往,周旋回转,逼得令狐小虾只能以轻功避之。
他并非不能使出自己的绝招弱水三千,若使出,想必这些个莫名其妙的和尚也接不住。但须寻一个最佳时机,倘若不能在得手之后及时将沈毛毛的绳索解开,势必会害了她。但这些和尚的棍法颇有玄妙,正自飞来跃去,寻找最佳时机时。
此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高四平势变换活,枪来扎脸用拿法。
扎前拳蹲身打下,棍底枪搭袖可脱。”
令狐小虾回头一看,一个青衣男子,着装儒雅,手持长剑,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口中虽这么喊,所去之处却是老灵子夫妇那。
沈秋心见其来,十分欢喜,朝令狐小虾道:“小子,这是我华山后起之秀张立群,三年前去少林学艺,对少林棍法有所研究,你按他说的方法破解对方阵法!”
令狐小虾心中一愣,华山后起之秀,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继而他又一乐,华山派来了才好,如果不来,这盘棋还真缺人!
且不说对方刚刚这两句心法是否有用,就算是有用,他令狐小虾却也不愿意用。因为他早年所学武功尽数偷看而来,每一门武功都有匹配的内功,他上哪去练那么多内功!
所以,更早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挨打的,以进阶来算的话,他到现在一共经历五重,第一是新手期,什么都不懂;第二是入武期,看一大群小孩耍武功,他偷偷的学;第三是融汇期,那时期是令狐小虾的第一次真正蜕变,他发现很多不同门派的武功是可以错乱嫁接在一起的,嫁接之后,不仅威力增强,对手也往往反应不及,那时候,令狐小虾身边其实已遇不到对手,但是在偶然中还是遇到了内功高手,他虽然在招数上占尽优势,却挨不起对方搏命的一击;到了第四阶段,令狐小虾发现但凡遇到内力强劲的对手,只要对方不要命的和他过招,他必定输,那是因为他不会一门好的内功,这让他十分沮丧,须知招式可以偷观,内功心法却是口传,哪个人会把内功传给他一个穷人。于是,他决定在轻功上苦练,这样打不过的时候,起码可以逃。也是他悟性极高,在已经学会的那些轻功基础上,他在海风中发现人的身法轻盈到一定程度,任何小小的物体都可以借力,甚至包括风在内;又到了第五重,也就是现在的令狐小虾,已经弥补了内功不足,他已在海浪中悟出了一身浑厚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