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景诏彦再也端不住仪态与表情,脸上神色狰狞又阴鸷,眸底的杀意像是要溢出来。
因为刚才太子的两声怒吼,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帝后同样神色不悦,虽然暂时未出声阻止,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怒意。
苍妍玲这时连忙拉了拉太子的衣袖,小声提醒:“太子殿下,犯不着跟一个低贱的蝼蚁怄气。”
她声音很小,自以为只有她和太子景诏彦听得到。
可她不知道面前两人耳力惊人,已然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犀利冷沉的视线齐刷刷瞪过去,眸底神色极为不善,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危险骇人。
苍妍玲不自觉地浑身一颤,忽觉毛骨悚然,抬眸正好对上翊王妃锐利的目光。
想不到刚刚才被她称为“低贱蝼蚁”的臭丫头,竟然能有如此凌厉的眼神,还有足以与翊王睥睨的气场。
那位大师不是说,这苍妍玲是个又疯又傻,被养在畜牲棚子里,与家畜同吃同睡的肮脏贱种吗?
看起来可半点都不疯傻,甚至还很狡诈,将太子殿下都气坏了。
太子景诏彦并不想让翊王夫妇再说出些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极快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
连忙朝上方的帝后解释道:“孤与翊王和王妃开玩笑呢,倒是孤未能压住脾气,被一个玩笑给惹怒了。”
“是孤的错,孤自罚一杯向翊王和王妃赔罪。”
他话音刚落,苍妍玲便已经默契地将酒杯递了过来,景诏彦接过来仰头就一口喝干。
看他一脸憋屈的模样,云烟反倒是乐呵呵地笑歪了眉眼。
但太子显然并不打算就此作罢,等帝后的注意力从这边挪开后,他又支棱起来了。
逼近翊王,沉声道:“翊王这是打算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逼迫孤吗?”
那些事情的信息会被翊王掌握,太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当初北伐军军饷被克扣,翊王就直接找上门来。
连着其他几件事都被扒出来,若不是有舅舅陆国公帮着,父皇定然早就知晓那些事。
届时,怕是他这太子之位都要不保。
“不过如今翊王空有大景战神之名,没了兵权也没了晏家军,被困在这皇城中,又能翻起多大的浪?”
此话一出,晏玄翊忽然冷笑了一下,反问:“那么本王也想问问太子殿下,正如你所言,本王如今的确已经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