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爆竹声在京城巷陌不断响起,提醒着人们大业元年的第一个新年就要到了。大户人家们都忙着在门廊上悬挂喜庆的红灯笼;小户人家也都在打洒扫着门庭。欢闹的孩童们三五成群的在大街上穿梭打闹燃放着爆竹。拥挤的大街上,不时走过一些穿着怪异,牵着骆驼的西域客商和官员,他们是周边属国们来京城朝觐大隋皇上的。
杨二身着便服,带着一行人也在人群之中穿行着。虽然天空还在飘着小雪,但空气中却明显少了寒意。
“同文,你说的聚星阁还有多远才到?”
“大哥,很近的,前面拐角那挂满三层灯笼的就是。”
“你说的那个狂妄的辽东学子真有大才么?值得你向大哥推荐。”
“哥啊!小弟在这京城几日,每日都与各地学子在那聚星阁聚会,据小弟看,文采能胜过此子者少之又少,就是小弟也觉自愧不如,今日也非是小弟有意推荐,就为让大哥去暗地里看他一看。”
“好吧!若真有大才,为兄也不旺走这一趟。怎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就在杨二一行正吃力的拨开阻挡人群往前走时,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有节奏的鼓点声。杨二个高,从前方攒动的人群头顶看过去,却见一队头戴面具,穿着古怪的人正边敲打这手中腰鼓、铜锣,边跳着奇怪的舞步慢慢朝这边走了。这阵势便惹得行人们纷纷闪避,一条街更加的拥挤起来,杨二一行人甚至已经被人流挤得不能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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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快上街沿躲避,此乃岭南大傩戏。”左天成边吃力的护着杨二,边说道。身后的罗士信力大,很快便将周围人群挤开,簇拥着杨二来到街边让开了通路,以使这队在大街上跳傩戏的岭南人通过。
“老左,你知道这岭南傩戏?”杨二找到了一个宽敞的街沿站好,冷眼看着逐渐走过来的这队赤膊舞者。
“公子,老左投军之前曾做过镖师,接了一镖往岭南去的,这大傩戏在岭南实属常见,但凡家中有病人或是建新房、娶新妇、生儿子都会请上傩舞师舞上一回的,据说此傩戏能驱除瘟疫、驱赶邪魅并有祈福之意。想必是京城的哪家岭南富商家中有喜,请来的这傩戏。”
“哦!原来如此。不想在京城也能见到此舞。”正在谈话间,傩舞队便已经来到近前了。杨二心中暗数了一下人数,除了前方头戴恐怖面具,穿着红黑相间衣裤,并不断敲击腰鼓的领舞之人外,其身后竟还跟着二十个“伴舞”之人。
随着,傩舞队逐渐从身前舞过,喧闹之声也逐渐远去,大街上又再次恢复了正常。
“哥啊!别看了,走吧!眼看就到了。”萧玚催促着还在发愣的杨二。
“同文,你那荆州南方有此傩戏么?”杨二边走边问着萧玚。
“平时此戏倒也难得一见,若是到了新年守岁之时,荆州城中倒是也能偶尔看到。跳傩戏者皆是荆州零陵、桂阳一带的蛮族男子。好了,大哥到了,我等快些进场。”
显然,萧玚也同左天成一样对着傩戏表演并不奇怪,只是敷衍着应付着。
这聚星阁原来是一处大型的酒楼,新年的临近也使得这里高朋满座,生意非常的好。进得门来,杨二让这酒楼的奢华装饰给震惊了,甚至远超过自己熟悉的五凤大酒楼。
“大哥,我们上二楼,他们都在二楼的大包房里。”
穿过底楼人群,避开穿梭其间的端着酒菜的店小二,一行人跟着萧玚直奔二楼包房。
耳中已能听见包房中传出的阵阵喝彩之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