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大师脾气秉性极好,如今秋末冬初,他也不惧凉意,只穿着洗得灰败的长袍,白须稀疏,面目慈祥,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可实在耐不住眼前这浪荡子一路的折磨,大师脾气也大了起来。
秦庆东哼声,“如若不是邪祟作怪,实在想不出道理,胡太医与民间大夫都瞧不出个缘由,实在蹊跷。”
话音刚落,裴岸已到慧觉大师跟前,一个长揖下去,带着最后希望,“还请大师想想法子,内子再这么昏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今儿倒是不烧了,可也就只有一口气吊着。
慧觉大师定定瞧着裴岸,略有迟疑,秦庆东连忙扶着他,“大师,您上座,慢慢瞧,我这挚友兄弟看着也不是个鳏夫的命,对不?”
“二公子!”
“二郎!”
“溪回!”
丫鬟婆子裴岸许凌白,大伙儿齐齐讨伐秦庆东,秦庆东拂袖,“都这个时候了,藏着掖着的也没有,大师,您火眼金睛,倒是算一算。”
“闭嘴!”
慧觉大师再耐不住这泼猴的叨扰,正好临山入内,他也不管旁人,指着临山,“给这小子拖出去!”
啊——
秦庆东赶紧拱手赔礼,“小子再不说话,大师您慢慢瞧。”
说是慢,但慧觉又问了裴岸与宋观舟的生辰八字,许久之后抬头,“老衲看来,也不到时候。”
哈?
裴岸立时上前半步,满脸急切,“大师,这是何意?”
慧觉大师摆手,“依老衲拙见,少夫人应是痰迷了心,丢了魂。待老衲入内瞧一瞧吧。”
秦庆东赶紧上来要搀扶,被慧觉大师马上推开,“劳烦四公子了。”转身把手臂递给裴岸,裴岸自然是好生接住,小心扶到内屋。
秦老夫人还在喊,慧觉大师上前,端详片刻,方才退后两步,“老夫人,叫不回来,这孩子倔强,知你不是她亲娘,还在硬撑着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