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飞了孙夫人,萧云擎头也不回。

“夫人……”

婢女快步上前,搀扶起狼狈的孙夫人。

“派两个人给我盯住他,老身要知道他都去了哪!”孙夫人披头散发,尖叫道。

来到堂屋。

看着那摆了一桌子的饭菜,孙夫人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不由分说,她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

“夫人,你这是何苦?”孙泰大惊。

“你那好姑爷,涨本事了!”

孙夫人咬牙切齿地对孙泰讲述起来。

孙泰失声:“什么!?那小儿竟敢给婷婷下休书,还要带走所有彩礼?”

发泄了一通,孙夫人逐渐冷静下来。

她阴恻恻地说道:“这小儿与往昔大有不同,老身怀疑,他可能昨日受到了婷婷的刺激,导致有所清醒。”

“那又如何?”

孙泰咬牙道:“当初娶婷婷,可是他母亲定下的婚事,所有的彩礼也都是两家长辈商议的。”

“虽说这里面有些归属问题尚未交涉完毕,但他家人都死光了。”

“死无对证,咱们就不认,他能怎样?”

“夫人,你这件事做得对,咱们不仅不能还他彩礼,更要让他把这半年的用度钱拿出来,最好逼他卖了故宅。”

“再不济……也要分上一半,否则岂不便宜了他?”

二人心意相通,对坐私语。

另一面。

看着那荒废依旧,墙外长满了杂草的镇远侯府,萧云擎唏嘘。

半年时间。

我萧家竟落魄至此。

父亲、母亲、兄长、小弟……

紧攥双拳,萧云擎眸光似电:“你们放心,云擎定会重振我萧家声威!”

紧闭的府门开了一条缝。

一佝偻老者从门缝探头:“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镇……六……六少爷!!”

“陈伯!你是陈伯!?”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萧云擎大步上前,抓住陈伯双肩。

“六少爷,老仆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陈伯老泪纵横,抓着萧云擎的衣袖便痛哭起来。

“陈伯您别激动。”

搀扶起已要瘫倒的陈伯,萧云擎一边拉着他向府内走去,一边问道:“陈伯您一直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