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映射,改换世间!
劫气涌动之间,殿中众修心头颤动,感觉自己的劫难即将降临!
那凶兽的嘴里,更有一股强烈的吸扯力,幽深难测,似乎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拉入其中!
“还真是个堪比合道的凶兽!再配上那荒古之躯……”
斗笠老叟护住孙女,脸色凝重,但随即就瞪大了眼睛!
一道残月光辉,在虚实不定的陈渊身上显现,跟着他反手就是一掌,那掌中星光涌动,化作大手印,直接按在凶兽身上!
轰!
那凶兽身上的血肉竟一下子被打得四分五裂!
什么雷霆劫难,尽被以力破之!
“嗷呜!”
凶兽一声惨叫唔鸣,身上的电光都一下消散大半,四肢一软,趴倒在地上,缩着头,夹起了尾巴,眼中更是露出了畏惧之色。
“镇。”
陈渊神色漠然,将手往下一印!
大须弥山诀!
轰隆!
高山由虚化实,直接压住了凶兽!
纳兰守述见着这一幕,眼神一凝,露出了惊疑之色。
“师父的修为,竟比当年还要强上许多,这只是一道唤灵投影,竟能镇住这等靠着守山之阵,都未必能驱逐的凶兽,如此一来,我……”
“嗯?”
苍穹深处,云雾之中,悬浮着一座高山。
其山顶峰,坐落着一座道观。
观中并无神台、神像,有三名白发之人闭着眼睛,盘坐其中。
两男一女。
忽然,其中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身子一颤,睁开了眼睛,眼底有道道奔雷闪过。
“老夫与雷兽的联系已然中断,不过它并未殒命,该是被封镇了。”苍老而又充斥着沧桑的声音响起,老人并未开口,那声音如同回音一样,在空旷的道观中回响。
随即,一个女声响起:“如此说来,这次投石问路也算有了效果。牺牲一个云从龙,至少探出了洞玄宗的底子。岳峰没有说谎,那个未死的过往之子,应该是借助天道气运的残留,在渡劫失败之后又有际遇,成就了散仙之位。如此一来,先把人手都收拢一些,暂时不要去洞玄闹腾了,看能否将洞玄子收服……”
“不可!”一个威严之声打断了女人的话,“已经损失了几个云门少主,令云门之威名受损,若连拜山的云从龙都折了,对天下宗门的震慑力就要被动摇了!这震慑力,是在云门全盛时立下,如今云门扩张,内里反而衰弱,就靠着过往之势才能号令各家,一旦动摇,便有可能土崩瓦解!毕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呼唤老祖。”
那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点疑问:“莫非你今日就要与那洞玄子对上?情报尚不齐全,贸然出击,才有可能动摇威望与震慑力!”
“本座自有主张。”
另一边。
洞明殿中已是鸦雀无声。
方才还异常肃穆的殿堂,此刻已是千疮百孔,但在场之人却无人在意这些。
莫说因为过往情谊过来的红衣玄女等人表情复杂,一时竟忘记了言语,就连灵枢姥姥与老叟青冥子这两位炼虚高人,此时亦是满脸震惊与犹疑。
“那凶兽身怀劫法,能引得修士之劫难,竟被一掌拍碎,这是以力破之的法门,可……可那至少得高出一个境界啊!”
洞玄掌教纳兰守述,以及长期驻守宗门的于红珊、齐永业等人,也在震惊之下,忘记了出言。
他们与师父分隔了百多年,即使如于红珊这等日思夜想自家师父的,也有些忘却了自家师父过去是如何强势,如今这种种记忆,又有了回潮迹象。
“师父?真的是你?”
宣展捂着胸口,打破了沉默与平静。
他的嘴里不断有鲜血流出,整个人的气息正在快速衰退,身上的那股锋利剑意,也在急速衰弱,但脸上却是欣喜与兴奋。
陈渊稍稍停手,转头看了他一眼,就道:“你都这般年纪了,怎的还是这般性子?一碰到事就不管不顾,甚至用上了禁法,燃烧寿元,却根本不分清能否对付得了敌人,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跑路这么重要的技能,还没学会?”
他谆谆告诫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都死在这,还有谁来做事?”
陈渊这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训斥,宣展脸上的兴奋登时凝固,脑海中回想起拜师后的种种遭遇,不由缩了缩脖子。
但陈渊说归说,屈指一弹,一股浓郁的生气灌注其人,瞬间就抚平了宣展亏空的气血与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