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颤抖着身子朝那孩童走去,肝肠寸断的痛苦将她的心狠狠扎的千疮百孔。
她现在不能消极下去,她不能深陷在绝望中,她还有要保护的人,她还要带他们出去。
还未靠近幼小的人儿,画面便昏暗下来。
接着,一支火烛燃起,许安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阴湿的屋内,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头颅,有的还渗着尸血,有的已经腐烂发臭。
她下意识的后退,熟悉的身影却缓缓取下那惨不忍睹的血颅。
这是…竹俞?
下一秒,红光闪过,那头颅被劈成了两半。
“竹俞!你疯了!你将他们都杀了?”
门外闯进一人,似乎是年轻之时的禹师兄。
他死死将那男子的衣领拽在手中,不可置信而又怒色可见。
可竹俞却只是抬眸应了句“嗯”,他的神色毫无波澜,甚至更为阴冷。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禹辰阳幻剑相对。
他怒斥:“师叔师母们已经去了,你伤害这些无辜之人,只会造下更大的罪孽!”
“师兄,我能让他们复生,只要将这些人的尸躯肢解用罪孽练幻生死禁术,那他们还有复生的可能。”
“你疯了吗!他们的灵体已经毁了,哪怕禁术成功了也只会是一具任由妖魔寄生的空壳!况且他们都是无辜之人!你这般,对得起宗门前辈的教诲吗!”
竹俞神情抽笑,像是苦笑,像是崩溃的笑,“可他们,都该死啊。我能让他们死得其所,只要禁术成了,师叔师母们、阿伯们、长老们,其他师兄们就都回来了!”
他疯笑的模样格外凄凉,许安从未见过他这般。
一晃眼,七零八碎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出现在她的周围。
她瞧见,那幼小的孩童被稍年长的少年拽到野林中踹倒,他们拿他当做习法的活靶子,他们将他丢进兽穴中,嬉闹的看着笑话。
他们看着他无助而倔强的往外爬却又被妖兽撕扯回去,他们看着他求救而惊恐的哭喊,可他们无动于衷,甚至笑的放肆。
“你是妖!你凭什么能进宗门!”
“我不是!阿俞不是妖!阿俞不是妖!师叔师母们说过,阿俞不是妖!”
“可他们死了!你就是竹妖!所以宗门的灵术你根本学不会!你只会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