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旁的贴身婢女自是百般安慰,可另一旁稍次一等的小丫鬟听了这话却有些想笑,人家宫里那些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富贵人,区区静安王府算得了什么,显不显赫,不也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吗?
再说,她怎么口口声声叫得出三姐儿那几个字,都是与人私奔过当了几年妇人的人了,在她钱夫人眼里是块宝,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凉了的黄花菜。
小丫鬟努力憋着笑意,又听得自家夫人接着道:“不过就是欺负咱们钱府在宫中没个娘娘给撑腰,唉,只可惜早几年选秀时咱们府也没有个合适年纪的丫头,不然,此刻后宫说不定还真不是她们那伙人说了算。”
这些话,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可真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钱夫人的贴身婢女听得心惊肉跳,忙劝道:“事已至此,夫人,咱们不说那些话,当务之急还是要想着怎么把局势扭转过来。”
说罢,便又警告地瞪了小丫鬟一眼,吓得小丫鬟急忙将视线避开。
钱夫人却是对婢女的提醒充耳不闻,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闪过,随即笑了,拍拍大腿道:“不过早几年没有合适的姑娘家,眼下不就有了吗?”
婢女一愣,随即想转过来,自家夫人说的除了六姑娘还能有谁?
看着钱夫人笑得一脸灿烂,婢女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府里六姑娘的性子何等娇纵,又是才及笄不久的,且不说钱府如何在天家守孝这三年内将女儿送进宫,即便是送进宫,能保证多时日不会被横着抬出来吗?
就说昨儿才惨死的宁氏,人家年纪比婉姐儿还稍大些,前几年又有姑奶奶庇佑,不也照样不得善终?
见婢女不答话,钱夫人再也无了说话的心思,她将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暂时忘却了替三娘说亲的烦心事,反倒满脑子都是以后婉姐儿成了后妃,自己和钱府该是何等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