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怀道:“是啊,此人几百年前的东西也翻的出来,当真也是神通广大,若不是默心大师明察秋毫。我等还蒙在鼓里,只怕已中了奸人之计。”
默心师太点头道:“此人想挑起我两派争斗,用心当真险恶。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我峨眉和青城的死结,两百多年前已有祖师解开。”
甄意融皱眉道:“既然如此,当年祖师为何不索性说个清楚,这两百年你我两派也少了纷争。”
默心师太道:“我寻思当年两位祖师见识都是高人一筹,你我两派能有今日,与这微妙的竞争态势大有关联。正是因为有个不相上下的棋逢对手,两派才不断奋发图强,精研武功。两位祖师大约是不想让门下失了上进之心。况且铁券毕竟是先祖所留,不能并派也是违了先祖意愿,不宜对外宣扬。却未想此后不久,蜀中益州戍卒起义,虽很快被宋军扑灭,青城和峨眉两派牵累其中,都是伤亡惨重,各自休养生息,渐渐断了往来。不想百年后,两派纷争又起,想是时过境迁,过往的恩怨已无人能说的清楚,两派武功又是彼此克制,难免叫人心生敌意。”
甄意融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我等利欲熏心,险险酿成大错。我回去青城,便卸下掌门之位,闭门思过七年。”此番青城派闹个灰头土脸,他身为掌门,自然是难辞其咎。
众人见他直承自己有贪欲之念,丝毫不假遮掩,也是佩服。又听他要辞去掌门之位,广玄子几人都是大惊,齐道:“万万不可。”
默心师太摇头道:“你能直承‘贪’、‘欲’二字,也是不错,也不枉了通灵子一番教诲。只是你虽有错,那蒙面人用心更是当诛。此人既有如此手段,只怕未必就肯罢手,青城一派还需你主持大局,你好好用心,才是真的赎罪认过。”顿了顿,仍不放心,又道:“你若此时抽身,才是弃青城于危难,才是一派的罪人,你可明白?”
甄意融想到那蒙面之人,不觉背心一阵冷汗,随即点头道:“谢前辈指教。”
默心师太道:“这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饶。你等闯我峨眉派,还掳去我派中长老弟子,这笔账可不能不算。”
甄意融知道躲不过去,只得道:“不知前辈要如何责罚?”
默心道:“此事既然是从剑上起,你们的三把剑也留在峨眉吧,等过上三十年,你们再拿回去。”
甄意融点头道:“便依前辈。”这祸事倒是一半从七剑上起,但这剑本身在青城也无人去用,此刻更是绝了并派之想,只是剑乃祖师遗物,终究不能送与峨眉。还好默心师太定了三十年之期,否则倒是不好交待。
默心微微侧身,看向车平野,道:“便是你下手抢了宝剑,掳去了慧静几个?”
车平野上前一步,道:“此事我罪责难逃,今日自断一臂,向诸位赔罪。”抽出宝剑,就朝臂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