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和栾星回带了林怀风打来的一只麋鹿过去,轻易就换了两把刀来。
二十八人,其实连一只野猪也未必吃得完,众人也不想浪费,只杀了一只野猪、一头麋鹿、还有那只倒霉的山鸡。
当晚众人围着篝火而坐,烤肉而食,载歌载舞。
到热闹处,福建一名秀才忽然讲起家乡话,引得众人一阵发笑。二十八人南腔北调,但都是读书人,平时都说官话。此际兴头一起,争先露出乡音,越是古怪,越叫众人欢喜。
闹到后来,各种地方口音乱成一团,谁也听不懂旁人说些什么,却更是其乐融融。荒郊野外,众人反是没了拘束,又都是少年人,自是百无禁忌。
沈放看了黄焕之伤处,同行之人处置得当,包扎的甚是牢固,手法老道,想来骨头接的也是不错。
只是黄焕之毕竟还是个文弱书生,这伤势与他,也算不轻。加之这一路又强撑着奔波,此际也是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肉也没吃多少。
沈放想了一想,也切了一块大肉,去到黑衣人那边。寻那青记老者,又要了些内服外用的伤药。
那老者名叫狄典,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手厚厚实实,如同一块方砖,显是练过铁砂掌一类的功夫。待他临行,却又递给他一个水囊、一个铁锅,笑道:“你懂些医理,又与那黄焕之同组,当真再好不过。他受伤乃是意外,若是病情反复,你需些什么药材,尽可向我等索要。你这块肉我们收下,也不能叫你吃亏,这水囊便拿去用吧,铁锅可以用来煎药,算是送你。”
沈放微微一笑,心道:“看来不光是刀子、水囊,能在你们这里换到的东西怕是不少呢。这大会主人倒也有些意思,如此看来,岂不真如欧阳宗言所说,我等都变了茹毛饮血的野蛮部落。须得在这五日,不断进化发展,获取衣食财富。是难以为继,还是逐渐富足,这游戏倒真亏他想的出来。”
回来喂黄焕之吃了些药,又将他安置在众人中间,靠近火堆之处,叫他安睡。黄焕之昏昏沉沉,连道谢的力气也无,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众人依照昨日所言,分作六组,各自去寻安身之所。众人不约而同,都未远离林子湖泊。
昨日沈放几人已经试过,此地狩猎容易,吃饭应不是问题。如此一来,众人聚的越近,也越是方便以物易物,互通有无。
沈放也在林中选了一处,离林怀风和战青枫两人都是不远。他事先与林怀风两人商议,如此也有个照应。林怀风自是赞同,战青枫虽不见多高兴,也不反对。
沈放在林中转了一圈,脑中有个主意。旁人多是直接伐木为棚,外挂茅草,做个简陋的窝棚。他见林中树木错落,倒有个新的想法。寻了几棵树,间距正是合适,便以这几棵树为柱,离地一尺架起木格栅为底,截藤为绳,周遭以树枝为墙,外挂茅草,又以树枝茅草做了屋顶。在林中硬是隔出四间小屋,各自留门出入。
李云政、黄焕之、潘前堂、潘前栋四人听了,都是叫好。当下由沈放分了事情,他自去伐木,李云政、潘前堂、潘前栋三人去捆扎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