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语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沈放空手过来,自己居然还提着剑。忙将手一背,将剑藏到身后,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老者道:“又不是跟我动手,使一招你最强的剑法来看看。”
沈放却是摇了摇头,出亭外折了根树枝回来。
花轻语目瞪口呆,心道:“你这作死的本事,是跟宋源宝学的么!对面什么人!你还敢装!”
此番她却是会错了意。沈放如今最强,自然是“烈阳”“渔舟唱晚”“天地囚笼”三招剑法。但这三招对手臂负荷也是极大,他如今右臂半废,拿不得重物,左手力道稍有不足,若用真剑,使这三招,反不如树枝来的容易。
他也是知道,花轻语手中“碧云剑”,原本叫“天青剑”,虽是女子用剑,也有五斤四两三钱。拿在手里,他倒真无把握,能催动这三招。
拿了树枝入亭,拱手道:“晚辈斗胆,这一招想对着前辈而发。”
花轻语就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猛地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宋源宝一眼。
宋源宝不明所以,却是立刻起了不祥之感,紧接着连打了几个寒颤。
老者呵呵一笑,道:“借我压迫之力,反激你自己剑招么?”他相貌清癯,但不怒自威,这呵呵一笑,旁人不辨他心意,倒十有八九要被吓上一跳。
伸手拿起酒壶,将杯中斟满,举杯胸前,道:“你尽管施展,今日若能叫我这杯中酒洒出一滴,我什么都应你。”
沈放也不客气,深吸口气,一招“烈阳”已经出手。
诸葛飞卿几人见他忽然动手,也是吃了一惊。再见沈放剑法,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李承翰方道:“小师弟的剑法竟又有长进,这,这,这真是……”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沈放剑如雪舞,飘飘扬扬,似是无处不在,看似缓慢,却又快如追光。“叮”的一声,却是树枝打在酒杯之上,听去只有一声。花轻语却是看的明白。沈放接连刺中十剑也不止,只是剑法太快,听去却只有一响。
花轻语也是愕然,沈放此剑比济南府所见,更是凌厉。
老者手臂虚抬,动也未动,似是故意叫沈放刺中,杯中酒连一丝晃动也无。对沈放这般剑法,却并不显得如何吃惊,轻描淡写道:“还算不错,但想看破这三根树枝,还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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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退后两步,拱手道:“不瞒前辈,后面两根,晚辈确实看不出其中蕴含的武学精粹。”
老者道:“哦,那你又是如何猜中的?”
沈放道:“晚辈乃是靠的观器的法门。”